海平田家。
就是他现在所降生的这个家族之名。
田建,是他这具身体的名字。
走进坞堡,就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眉眼堂堂、嘴边长有短髭的中年美男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周鸣走过来后,才快步走到他的跟前,极为严厉他道:“急煞我也!建儿安可去那风大阴湿之地,若是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责备声中,透着浓浓关怀。
说完,中年美男子又指着周鸣身边两个伴当大怒道:“定是你们二人,拾掇的建儿出堡看那大江……管家,把二人拖下去,重重杖罚!”
“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老爷,小的没有拾掇少爷出去啊,老爷饶命啊!”
两位伴当吓得屁滚尿流,齐齐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父亲,是我自己想出门散散心的,跟小忠小勇他们没关系,下次我会注意的,您就饶了他们一次吧。”
对着父亲,周鸣拱手作了个揖,为两名伴当求情道。
“哼!暂且饶过他们一次,下次再做这种妨主的事情来,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
看儿子求情的份上,中年美男子愠色稍息,放过了两名伴当。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仿佛在生死关前走了一遭的两名伴当,对周鸣不断磕起头来。
“行了行了,别跪了,快把我刚才作的诗拿出来,给父亲大人品鉴一番,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周鸣脚踢了下伴当田忠道。
“建儿又作诗了?快拿来给我看看!”
中年美男子眼睛一亮,一脸急切地问。
这个儿子的聪慧,他是很早就知道的:八个月不到开口说话,一岁下地走路,两岁习文断字,三岁写诗作赋,四岁书法接近大成,五岁的时候,写的一首《祝父母长命百岁诗》,更是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把这首诗,传给州县的各名师大家品鉴后,“田家孝子”“海平神童”的称号,更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倍感骄傲和自豪。
伴当田忠赶紧把诗卷递了上去。
展开诗卷,中年美男子抑扬顿挫、低头吟唱起来。
“临北江记”
“万里波涛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人间但有豪情在~”
“不枉北江万古流!”
“好一句‘人间但有豪情在,不枉北江万古流’……好诗,好诗啊!”
中年美男子嘴里不断沉吟着,陷入了诗句中那豪迈万千的意境里,一时难以自拔。
“父亲,我觉得最后一句写的不太好,‘不枉’改成‘不费’如何?不费北江万古流,好像更好一点。”周鸣走上前询问道。
中年美男子却忽然手舞足蹈,飞快把诗卷收了起来,快步朝堡内一个房间走去,边走边喊道:“夫人,夫人,建儿又作出一首好诗了,你快过来看看啊!”
看到这幕,周鸣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