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迟迟未归的司徒宇带着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老道士走了进来。
老道士无精打采,如同那即将凋零的花朵没有太多生气,道袍都有些破洞,不修边幅,瘦骨嶙峋,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这就是我提到的给我爹治病的老道。”司徒宇偷偷跑到杨尘身边,压低声音,见杨尘露出异色小声介绍道。
杨尘点点头,可那老道一直垂着的眼眸却忽然睁开,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锁定了杨尘。
眼中似乎有了莫名的光彩,甚至可以说有些炽烈,不过也仅仅是转瞬即逝,杨尘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随后老道便不再动作。
恩?杨尘见这老道如此神情,不禁思忖,这老道怕也是目的不纯啊。
“有趣。”一丝浅浅的微笑挂在杨尘的嘴角,他发现这司徒家之途,恐怕会有些插曲和惊喜啊,表面风平浪静,可其实,也是暗流涌动。
“道长,小友有劳你们二位了,老夫这顽疾,可就靠你们了,真若痊愈,老夫定感激不尽。”司徒文泽拱了拱手,看向两人。
就算司徒文泽如何淡然,可想到几年来,无数个日日夜夜,每每将自己折磨到痛不欲生的病痛今日就有可能消除,沧桑的眼眸中也有了期待之色。
老道手中出现了一个药箱,而后也立在一旁看着杨尘。
此时全场的目光都注意在杨尘身上。
“好。”杨尘根本没有怯场,一抬手,一滴血从手指上渗透而出,形成一颗饱满的圆珠,没有丝毫血腥,甚至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
美的让人心醉,晶莹透彻,一根根圣洁的金丝在其中沉浮,映射出炫目的金芒。
这可是一滴精血,一个人身体中最本源的物质,珍贵无比,是无数滴血液的精华,就算杨尘也是脸色猛然一白。
“小友。”
“小友。”
“杨尘。”
司徒文泽,蒙城和司徒宇的声音同时响起,怕杨尘出问题。
“没事。”杨尘摆摆手,余光看了看成英和老道,想看出些什么,可两人一个耷拉着眼睛,快要入土了一般,一个低着头,平静无波。
咻!杨尘弹指,金血破空射向老道。
老道不慌不忙,破烂的袖口中,探出一只皮包骨头的手,看起来都快腐朽了,却一把抓住蕴含杨尘暗劲的血珠。
“恩。”老道点了点头,示意血液合格,便带着司徒文泽以及蒙城去了后厅。
“至于还躲躲藏藏的吗?”杨尘腹诽。
“人家吃饭的技术岂能随便给你看,你要是偷学了他还怎么混。”司徒宇白了杨尘一眼。
说完两人就沉默了,毕竟还有个成英在,司徒宇和杨尘有些话不好太放肆的聊,更不用说和他谈天论地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
于是三人都默然而立,一种很尴尬的沉默中。
杨尘是最尴尬的,他因为要等待结果不能离开,但他生性豪迈,爽朗,这种气氛让他相当难受。
司徒宇则是来回走来走去,神情焦灼也有着浓浓的期待,杨尘看的头都晕。
成英杨尘可以忽略。
三人就保持这样的状态等了好几个时辰。
终于,蒙城与老道先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喜色,颤抖的身躯难掩他内心的激动,就如同被治愈的是他一样,眼眶甚至有点点泪光,生死兄弟快被这奇毒折磨至死,而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如今终于从生死边缘将司徒文泽拉了回来,自然是喜不自胜。
司徒宇见城叔这副样子大喜过望,但又不敢太过开心,怕是空欢喜一场,小心翼翼的问蒙城,“城叔,那个,,我父亲的病。”
蒙城笑得无比灿烂,点了点头。
司徒宇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时间紧绷的神经此时终于松开来,心中的一块巨石也算平稳落地了。
杨尘也是打心底替自己的兄弟高兴,何况那司徒文泽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多了这样一位明官,百姓们所受的苦也会少一点。
只是那随后走出的老道却让杨尘神情严肃,他感觉,这老道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老道仿佛也心有所感,抬起了头,直视杨尘,枯黄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干瘪的笑容,有些瘆人。
杨尘皱了皱眉头,并未说什么。
那老道走出大门时,眼中一闪而逝的热烈,并未有人注意到。
“美味。”
杨尘此时也有些累了,司徒宇和蒙城则还要坚持守在这里,照料司徒文泽,并且都是催促杨尘赶快去休息,对杨尘的感激无以言表。
“那好。”
“等父亲醒了给你准备盛宴。”司徒宇说道。
“这个可以有,还有我要和城叔切磋。”杨尘嘿嘿笑道。
蒙城一愣,而后爽朗大笑,“好小子,我答应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杨尘满意的走了,回到自己的房中,可他并没有休息,而是苦苦思索着今天的那个老道,那个老道让他感觉很不对劲,但自己也说不上来。
“老道,,,没有生气,,,寿元干涸,,,精血。”杨尘喃喃低语着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托腮沉思。
良久,“是了!”杨尘忽然心中豁然开朗,拨开云雾见青天,眸子中有明悟的光彩划过,事情的大致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嘿嘿,看来,这几天会过的很有趣。”他看着窗外,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想通以后,杨尘就开始静静参悟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