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杀多少人啊?”田初四道,他心里比谁都明白,根本没有殴打这回事,杀手又都死了个精光。这一问,主要是想多讨点银子。
刘世伯道:“多少都要杀,必须完全抹去那少年的痕迹。”
田初四听了这话犯了狐疑,问道:“这少年什么来头?”
刘世伯冷笑道:“哼!来头,来头说出来能吓死你。”
田初四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这些年为刘世伯办事,明里暗里被自己弄死的人多了,什么巨商大贾没有!这么个少年还能把自己吓死?
他笑道:“不会不会,那一个小毛孩子,还能是天王老子不成?”
刘世伯一声长叹,转过身去背对田初四,道:“差不多吧!他是现任独孤家家主,独孤傲云,”
这话传进田初四耳朵里尤如炸雷,把他霹的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这还不算天王老子?现在你造天王老子的反还能被称一句义士。这恶奴欺主,以下犯上的帽子若是戴上了,这天下之大,恐再无你我舅甥二人容身之处了,更莫说这独孤家背景堪称恐怖啊!”刘世伯道。
田初四颓然坐到了椅子上,再不管什么礼数恭谨,颤声道:“那...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刘世伯一见田初四坐到椅子上就有些不悦,再观其两腿战战而抖,更是恨铁不成钢。怒道:“这事因你而起,你给我处理干净了。一个处理不好,你就等着杀身灭族之祸吧!”
田初四听了这话一惊,心下一横道:“是是,小甥一定处理干净了,死都让他尸骨无存。”
“哈哈哈...尸骨无存?你们也是够狠的啊!”
一阵张狂笑声令这屋内舅甥二人听了心里阵阵发毛,扫视屋子一周,但见一白衣少年斜坐于窗棂之上,膝上还放着一张弦琴。
“你是何人?”刘世伯人老眼花,竟是一时没能认出那正是他要毁尸灭迹之人。
田初四可是眼尖的很,一声惊叫,破音道:“你...你...你是独孤傲云?”
“怎么?想要毁尸灭迹,来个尸骨无存,这时候倒是连正主都认不出?”独孤傲云道。
刘世伯与田初四知大事不好,刚欲开口呼救,便听一阵悦耳琴音响起。
独孤傲云这里正忙着清理门户,朱元璋那边也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征兵。
要说这朱元璋从小便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就是在乡间放牛都要做孩子王。
放牛的差事虽然风吹日晒,但也实在是个轻松闲适的活计。这就让朱元璋和他的小伙伴们有了很多追逐打闹的时间。
这男孩子玩的游戏自然不能像女童们玩的过家家。金戈铁马,为将为相才是男儿的梦想。这些放牛少年时常会分成两伙,互为攻守。个个自称元帅先锋,便美哉乐哉。
唯独朱元璋,非要自称皇帝,举手投足间称孤道寡,朕字不绝。这份特例独行也是惹来了不少嘲笑毒打。
“来来来,各位臣工,今日朕得一宝,特来犒赏三军。”朱重八立于牛背,振臂高呼。
一听“犒赏三军”七八个放牛少年就都策牛而来。但见朱重八手上拿着两块混合着蔬菜的栗米饼。
这栗米可是好东西,何况还是饼,众人看了都是口水直流。要说这穷苦人家哪有三餐一说,一日两顿清粥野菜度日,便要默念弥陀了,这干粮饼子的,只有年节才得一见,此时不年不节的见了,哪有不垂涎的道理。
“拿来,快拿来...”这一群十岁左右的放牛郎一阵哄抢。
朱重八却是从牛背跳到不远处的一处土丘,稳稳地坐在其上,大声喊道:“别吵了,再吵谁都别想吃。”
众人只得安静下来,等着朱重八的后音。
“要想吃这栗饼却也不难,只要众爱卿山呼万岁,自此听命于朕即可。”朱重八危坐土丘,口中说出来的话字正腔圆,严肃非常。
“哈哈哈,我说虫扒,你这整天朕朕的,不会真的魔怔了吧?”一少年道。
“对啊!对啊!你这是蛆虫扒出来的皇位吗?哈哈哈...”另一少年嘲笑道。
朱重八脸色白了又红,气怒道:“不想听命于朕得乱臣贼子都我滚蛋。”
众人一阵骚乱,有人甚至骂骂咧咧,欲上前去抢。
一向与朱重八交好的徐达见了却是一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起头来,大呼了三声“万岁”。
众人见了这景却是一愣,还没来及反应,徐达已经从朱重八手里得了半块栗饼,此时正立在其身侧大口而嚼,看得众人一阵眼馋。
有几个年龄稍小的跟着效仿,也从朱重八那里领来了小块栗饼。眼看着朱重八手里的栗饼越来越小,他身边站着的人越来越多,起先嘲笑欲强抢的几个少年也沉不住气了,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朱大哥这记性可是真不错,我倒是早就忘了。”此时说话之人正是徐达。
“怎么能不记得呢?那次要不是徐老弟你默契配合,我非得丢了饼子还得挨一顿胖揍不可!”朱元璋一笑道。
两人一阵闲聊后,朱元璋就引上了正题。
“徐老弟,我今日来可是有事相求啊!”朱元璋道。
“朱大哥此时衣锦还乡,小弟哪还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徐达道。
“愚兄此次回乡是为征兵一事,我离乡日久,早和乡亲们不太亲近,实难得他们的信任,所以才来求兄弟相帮啊!”朱元璋道。
“征兵一事倒是好说,不去造反也会被元兵抓去兵役劳役,这就看大哥能给什么样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