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离笑笑,抬眸看向钟离韵,“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如此着急的在第一时间内赶到这儿呢?”
然而钟离韵却并未搭理他,而是双手环抱,右手抵着下巴,反常的收起了平日里的嘻哈样,满脸的严肃,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夙离见状,也未敢打扰,不过却疑惑的愣了愣,看了眼钟离韵,随后便也不再说什么,端端正正的立于其身后,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钟离韵的回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着,良久,钟离韵才疑惑的偏了偏头,拧拧眉,慢慢放下右手。
夙离看着钟离韵动作,适时开口问道:“主子,怎么了?”
钟离韵咬咬上唇,摇了摇头,这才恢复了正常,向夙离挑挑眉,淡淡的问道:“你说你是第一时间赶到这儿来的?”
夙离亦不解的看着“他”,肯定的点点头,“那是,我向来是忠于职守的,不是第一时间是什么?”
钟离韵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悠闲的坐在了凳子上,翻过杯子,慢悠悠的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喝着。“这要是第一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夙离全然警惕起来,“那刺客不是主子刻意放进来的?”
钟离韵继续抿着茶,头也未抬一下,“你说呢?”
这次轮到夙离沉默了。这阁里机关重重,又布有阵法,各大杀手时时守卫着,连只苍蝇都难以逃脱众人的法眼。一般人若非经过允许而硬闯者必死无疑。这刺客即便武功再高,那也是不可能混的进来的。但现在他不但进来了,还未发出任何动静,这点着实可疑。
片刻后,钟离韵才悠悠的开口问道:“夙离,你想到什么了吗?”
夙离轻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主子,需要现在就采取措施吗?还是防止打草惊蛇……”
钟离韵放下杯子,抿抿唇,冷声命令道:“马上彻查,把人给我拎出来,用尽一切方法让他说出指使者。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说完,夙离便化作一阵风离开了……
钟离韵坐在原地,又喝了会儿茶,这才起身回到床上。虽说身体是呈睡觉的姿势躺着,但她的眼睛却是睁的大大的,时而还滴溜溜的转着,模样甚是有趣。躺了好一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一天,现在压根就找不着瞌睡了。翻来覆去的,钟离韵突然有种想要杀了那个刺客的冲动,真后悔把他放了!若让她抓到,定要好好陪他玩玩!
暗恼过后,钟离韵的大脑再次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脑海中不禁再次闪过某妖孽的身影,似曾相识却无法记起,着实急人的很。晚上那刺客究竟是妖孽派来的还是柳林派来的呢?亦或是~~~~其他人前来寻仇的?
不论是哪一个,现下最要紧的是将阁里的布局给更换掉,他们这样出入如无人之境,这让蜘蛛阁太过颜面扫地了,这日后被他人得知的话,岂不是大失威望,谁还敢前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把那泄露消息之人给揪出来,加以惩罚,已达杀一儆百之效。
在床上心烦意乱的翻滚着,钟离韵丝毫没有睡意,干脆直接爬了起来,坐在床沿,转头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向远处黑漆漆的夜空,许是月亮被云遮住了,不是特别的明亮,却也足够看清一些明显的风吹草动了。说来那刺客做的也够隐秘的了,怪也只怪其运气不好,恰好碰到钟离韵睡了一天,精神头十足加上心烦意乱,此刻的警觉性非比寻常的高。而他偏又使用轻功在外面走动,窗前那棵桃树被其带的摇曳的厉害,即便没鸟的扑腾,听着这树的动静,便能清楚地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
“哼,又来一个?就你还提不起老娘的兴趣,不过~~嘿嘿。”站在窗前观察动静的钟离韵略带嘲笑的小声嘀咕着,略微的观察了会,钟离韵看那刺客还在装腔作势忍不住高声冷嗬到:“阁下还是别费心思了,赶紧回去给你主子留些遗言吧。”那刺客忽听一声冷嗬不禁一愣。“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就在他愣神思索间忽觉手臂传来阵阵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往那传来酥酥麻麻疼痛的手臂看去,只见那手臂上趴着一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蜘蛛,在月光下全身泛着诱人的粉色尾部还有根晶莹透明的蛛丝连接着开满桃花的树枝,就仿佛刚刚从树枝上掉落的桃花。那蜘蛛正贪婪的吸食享受着他受伤的手臂缓缓流出的血液。有几滴血液从那粉色蜘蛛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在月光下看那滴落的血液,不是原有的鲜红色而是泛着死气慎人心底的深黑色。此刻在看那刺客本是一脸好奇的表情,现在是满脸的惊骇和不可思议。
“再不走,你就给我的小蛛当夜宵吧。”还沉浸在惊骇中的刺客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把手臂上的蜘蛛甩落,仓惶的朝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唉,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来打老娘的主意,他主子到底是谁?”刚还威风凌凌的钟离韵只得无奈的返回床前发呆。不过想来想去,总觉得阁内即将有一场动荡。
一个时辰后,华丽的大殿里,灯火通明。一身着黑衣,脸色泛青的男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如此看来,那刺客还真是倒霉的可以,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杀到钟离韵,反而身受剧毒,甚是可怜。大殿内霸气凌然的高座上,明显的有一人正斜靠在上边。细看去,方才能发现,其人正处于闭目养神状态中。黑衣男子稳了稳摇晃的身形,缓缓地走到离霸气凌然的高坐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