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了洁白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死者的脸上却挂着甜美的笑意,那双已经失去焦点的双眸像两个幽深的大洞,散发着死亡的森然寒气。
沾满鲜血的头颅被放在公共洗浴间的水龙头上,滴答滴答,汩汩腥臭的血水顺着尚未关紧的莲蓬头流淌而下,落在地上,泛起一阵血色的涟漪。
血泼洒飞溅若水花,好像刚刚有什么人在这里用血水沐浴过一般……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头颅,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摄住,她的双腿不住的颤抖,双膝屈下,砰地一声跪在凝固着血浆的地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头颅上那个血淋淋的笑意似乎更深了,那双苍白的嘴突然一张一合,“杀人!偿命!”
“鬼……有鬼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过分的恐惧,她的眸子陡然放大,凄厉的尖叫之声打破深夜的死寂……
她从诡诞的噩梦中挣扎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这只是一个梦,天亮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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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阳光晴美,气温却不曾沾染半分沸反盈天的燥热感,是夏天难得的好天气。
灵也起的出奇的早,懒洋洋的缩在沙发椅上,边喝咖啡,边看报纸。
“哎呀,齐小雨,你们学校发生凶案了。”灵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报纸,撇了撇嘴,“报纸上很久都没有刊登这么血腥的案子了。”
“什么?发生凶案了?你不要吓唬我,我今天还得回学校开毕业典礼呢。”
我大吃一惊,夺过灵手中的报纸,念道:“a大女生宿舍楼内发生命案,一大四女生悬头浴室,至今凶手尚未找到。”
悬头浴室,想想那个画面,就好惊悚……
“这,这凶手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在毕业典礼的前夕杀人!”
“既然人死在学校的浴室,又死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不定是你们学校的人做的。没准,还是你认识的同学哟。”
灵的语气凉凉的,让我极为不舒服,我冷哼一声,把报纸塞回到他的手中,反驳道:“你放心,我认识的同学里可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狂。哦,不对,我除了你看着比较像坏人,我的那些朋友一个个看起来都根正苗红的。”
“你这是诽谤!”灵气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去,想要冲到我面前来找我算账,可是我却敏捷的躲开了。
抓起包包,飞快的冲出店门,说道:“老板,你在这里好好看店哟,我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啦!”
灵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恐吓道:“齐小雨,你有种一辈子都别回来!”
然而我却全然没有把灵的警告当回事,大早晨起来给灵煮咖啡已经耽误了我太多时间,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出门急吼吼的搭上出租车,火速赶到学校。
没成想刚一下车,我的好闺蜜周彻就从大门口冲了到我面前,“小雨,你怎么才来呀,出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难道她是指学校刚发生的凶杀案?
周彻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前天晚上,钟玲死了!”
“什么!难道报纸上说得悬头浴室的大四女生就是她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钟玲是我们系里的大学霸,虽然我和她不熟,但是平日里见她待人和和气气的,人缘也不错,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惨死浴室呢?
“是呀,这都要毕业了。哎,真是可惜呀,本来我听说他和曾浩然要在毕业那一天去领结婚证呢,谁成想出这样的事。”
我苦笑了一下,这还当真是造化弄人呢,我和陈锐当年也打算一毕业就结婚,可是结果呢?
周彻看出我的情绪不太对劲,一边拉着我向学校大礼堂走,一边把话题岔到凶案上来,“你知道吗,这些天警察在学校里调查了好几天了,死活就确定不了嫌疑人,不光如此,钟玲的另一部分尸体也怎么找也找不到,现在大家都传言,害钟玲的,或许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呀?”
“传说,学校附近的那个荒废的教堂里,封印着一个极其邪恶的吸血鬼。没准钟玲就是她杀的呢。”
在我们学校后山最深处,的确有一个破落的教堂,一总就传言那个地方邪性得很,校领导也立了高高的铁网,严禁我们去后山玩耍。难道那地方真的有鬼怪?
周彻见我一脸较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校园怪谈你也较真?都是吓唬人的好不好?”
还不都是最近见得鬼怪太多了,碰到事总忍不住往那个方面想。
我们边聊边走,等到学校大礼堂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我和周彻只得在二楼的一个小角落里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校园里发生了离奇凶案的缘故,我总感觉典礼的气氛怪怪的,大礼堂的灯光很暗,映得校领导的脸惨白惨白的,话筒也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杂音。
下派整整齐齐的坐了一片穿黑色博士服的学生,乍一看这黑沉沉的颜色,宛若走入了追悼会现场。
“周彻,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很不好吗?就好像再开追悼会?”
周彻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莞尔一笑道:“这本来就是追悼会呀,悼念我们已经逝去的大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