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丹师亲自上阵,为其服丹度气。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命垂一线的刘世元终于睁眼,却还来不及说话,又是一口鲜血狂喷,再次昏迷过去。 “怎么样?”一众宗师见状连忙问道。 丹师缓缓睁眼,收回替刘世元度气的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眼神凝重的缓缓摇头,徐徐开口道:“刘道兄情况实在不妥,胸口要害曾遭重拳相击,以致险些断了心脉。后又被重击强行打断疗伤,气血反噬,也就是刘道兄实力着实非凡,方才勉强吊住一口气!老夫虽已保命元丹相辅佐,又全力助其排出体内淤积,却也只能暂时替他稳住生机而已……” 一旁众人听闻,皆能听出刘世元的情况极为不乐观,丹师的话语中完全没有把握。 “他不能死,我们必须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否则这样的结果,我等回去如何交代?” “不错,赵丹师,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啊!” 众人脸色难看无比,那黄宗师一抬手,阻止众人吵嚷。 脸色凝重的蹲下身子,亲自为刘世元拿了拿脉搏。 他非丹师,但医武相通,稍稍查看一下情况却还是成的。 可这一上手之后,眼神立马更加阴沉了。 情形比丹师所言还要不乐观,简直气若游丝,所谓稳住生机,不过是靠着元丹勉强吊气罢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沉着脸开口道:“大家说的对,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一战是什么情况,不能知己知彼,对我等太过不利。赵丹师,可否想办法让其清醒片刻?” 此言一出,众道家宗师皆是变色,谁人听不出这是要放弃刘世元的命? 这里可不止有上清山的人,甚至黄庭府中都有一人在,如此拿他们的命不当回事,心里皆是瞬间涌起滔天骇浪。 可一望黄宗师的背影,却硬是没敢开口,只是呼吸却是急促了起来,死死盯着赵丹师的脸,眼神中凶意微闪。 赵丹师又如何好过,让他强行燃烧刘世元的生机,以换得回光返照之机? 感受着那些正盯着自己的微妙目光,他背后立刻一阵寒意升腾! 脸色有些僵硬,如果这么干了,怕是整个黄庭府怕是都将对他恨之入骨,他可没有黄宗师这样的实力与底气,敢拿整个黄庭府不当回事。 想也未想便连连摆手:“不妥,不妥!” “嗯?”黄宗师眼中锐利一闪。 赵丹师一惊,连忙面色一变,连连解释道:“大宗师且听我道来,非是不能,而是不可!我医家确实有这等秘法,但也非何时何境都能用。如今刘道兄体内便有两道关隘,一乃其曾遭受气血反噬,体内筋脉已破损崩坏者多,若强催气血,恐怕来不及清醒,登时毙命的可能性更大。” 这话一出,众宗师皆现沉吟态,都不是普通人,自知这不是妄言,这确实是大问题。 不等他们细想,赵丹师又道:“而且这还只是其一,最关键的还是其二,刘道兄胸口要害曾遭重拳袭击,此拳之霸道非同一般,如今劲力尚还潜伏于其心脉要害,一旦激发其生机,必刺激这霸道拳劲爆发……” 说到这里,他撇了撇黄宗师,小心道:“老夫观这众多遇难同道所中伤势,皆同出一源,恐极有可能皆是那魔头亲自下的手,老夫若施法,却是无把握镇压此残劲,尚需一人相助……” 这话一出口,众宗师包括黄宗师在内,登时就是气息一短,现场尴尬了。 墨白的拳劲,大家余光一扫那满地的尸体,嘴角都不由抽搐。 此时此刻,谁还敢打包票,说能力压墨白? 不出声了! 连黄宗师都只是一挥袖子,转过身去,硬是憋住没有开口。 他又不傻,是不怕刘世元,也不怕黄庭府,就算镇压不住,刘世元死了也没关系,可关键是若真的上手了,却镇压不住墨白一缕残劲,那平白无故得罪了人不说,还坏了大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世英名便算是彻底毁了,这个险不能冒。 “那依赵丹师,如今怎样才好!”终究有人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情况虽然不妙,但也未必刘道兄便度不过此劫,如今之计,我等必须即刻回山,只要刘道兄能撑到回山,到时候请求真人阁下出手化解其体内气机,我等丹师在为其温养经脉气血,其性命可成!”赵丹师沉声道。 “那也要能撑到回山啊!”有人盯着刘世元那苍白的脸,感受着他萎靡气息,长长一叹。 这话谁也没接,事到如今,又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一个个最后看向了黄宗师,等他做决定。 黄宗师眸子远望这片大海,手中陈飞仙那杆铁枪紧握,最终憋屈一声道:“咱们走!” ………… …… 其实不回去也不成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即便是在苍茫大海之上,经过昨夜那惊天爆炸后,各种小道消息也只会快速通过各方探子的口,急速流传。 道门此次可谓是功亏一篑,还注定将惹得一声骚。 不止是行刺明王而已,最重要的还是道门勾结旗蛮之事。 若不赶紧消失,难道还要留在明珠被人抓为铁证吗? 情况已经最糟糕了,不能再糟糕下去,流言尚可否认,尚可攻歼,却决不能留下铁证如山。 尸体没敢带走,自然也不敢留下,没办法,只能将这片苍茫大海作为这些道门精英的归宿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却狼狈退走。 旗蛮在海面上连续围了整整三日之久,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但最终却一无所获,只能气急败坏的收手。 将怒火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