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时蓝仔细地观察着光幕,心中一动,轻声说道:“或许我知道天罚是怎么产生的……”
普拉蒂尼一脸不屑,道:“我精研魔法数十年,又化身世界之树七千年,却始终弄不明白天罚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居然知道天地间最神秘、最可怕的天罚?”
“刚才又是谁解开了星空魔法师无法进入冥想状态的秘密呀?”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是苍时蓝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一句话噎得普拉蒂尼作声不得,半晌后才说道:“好吧,你且说说看——不过,可不能太离谱哦。”
“世界上最靠谱的人就是我,在地球上我可是被称为诚实可靠小郎君。”苍时蓝没一点脸红地自我吹嘘,“在你看来神秘不可测的天罚,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个小问题。”
普拉蒂尼一脸鄙夷地看着苍时蓝,偏偏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因为从共享的记忆来分析,这小混蛋虽然喜欢吹牛,但大事上倒真没撒过谎。
吹完了牛,苍时蓝脸色一正,问道:“你们所谓的天罚是不是雷击?”
普拉蒂尼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不错,上一代世界之树殁于天雷。据他说,他的上一代世界之树也是被天雷击毁的……”
“那就是了。我怀疑这根本不是名字僭越引来的天罚,不信你把名字改成微尘之树,照样会引来雷击。”
“开什么玩笑?以前的世界之树是怎么被毁掉的,我不知道。但上一代世界之树被天罚摧毁,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阴郁的下午,天上乌云密布,零星的小雨点点而下,似乎在为即将故去的世界之树默哀。忽然天上一道闪电犹如巨蟒一般直扑而下,接着便是一声惊雷,响彻云霄。再看世界之树,已经化为齑粉,而它旁边或大或小的树木却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如此声势,如此精准,不是天罚又是什么?”
苍时蓝笑了,指了指光幕里远高于其他树木的万年古树,问道:“我来问你,所谓的世界之树,是不是这片树林里最高、最大的一株树?”
“当然,否则怎么当得了世界之树的美誉?”
“你共享了我的记忆,应该知道雷击是怎么回事吧。那是天上云层之间互相磨擦,产生大量电荷。这些电荷奔袭地面,产生爆响,就是所谓的电闪雷鸣。闪电喜欢走捷径,也就是说哪种物体最高,哪种物体就容易挨雷劈。这片树林里,世界之树最高,不劈你劈谁呀。”
“那为什么这七千年来,我没有被雷劈呢?”
苍时蓝一指树林上方的能量护罩,道:“喏,看到这白色的能量护罩没有?应该是这玩意儿起的作用。它挡住了天雷,所以这七千年来,你才能平安无恙。”
“难道是精灵帝国有人发现了神罚的秘密,特意在树林上方布置了一层能量护罩?不对呀,布置下护罩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传播知识的古树,可是为什么能量护罩一升起,就再也没有精灵来拜访我们了?”
苍时蓝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躲在识海里吗?这可不行,万一以后起了一阵风,吹散了光幕里的那堆东西怎么办?”
普拉蒂尼笑了,道:“这你就得感谢我了。精灵古树一旦寿命超过万年,就会获得一种特殊的本领——化形术,可以变化人形。化形术一生中只能使用一次,而我一直没舍得用,这次正好便宜你了。”
苍时蓝顿时欣喜若狂,不过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不禁担心地问道:“化形之术能变化成人形,这点我不怀疑。但化形以后应该不能动吧,否则上一代世界之树也不会傻站在那里等雷劈了。”
“你猜得没错。化形之后,我们虽然具有人的外观形态,但却是空有其表,还是不能移动。”普拉蒂尼看到苍时蓝怅然若失的表情,促狭地一笑,接着说道,“不过我是特殊情况。因为你的撞击过于猛烈,我们的躯体、血肉、识海混合在一起,而你的识海又是主导,所以化形以后,以你为主。可惜了,我以后再也品尝不到地底清泉的滋味了。”
苍时蓝一愣,奇怪为什么化形以后就不能再喝清泉了。但马上会意,化形以后,普拉蒂尼不再是树的形状,没有根系,自然不能把根扎进深深的泥土,当然无法喝到地底的泉水。
不过想想树木喜欢的营养物质的来源,苍时蓝不由一阵子恶寒,庆幸化形以后,和树木再无瓜葛,不用再接触农家肥了。
普拉蒂尼忽然阴阴地笑了,道:“化形之时,识海振荡,外邪入侵,容易失去神智。神念结合肉|体,这才有可能化形成功。不知你这小子有没有忍受痛苦的勇气呢?”
想到刚才思维进入ròu_tǐ时的痛苦,苍时蓝打了个寒战。不过,等他看到普拉蒂尼阴险的笑容时,不禁心中又起了个疑念,这老头子不会等我痛晕时,抢占我的识海吧。
苍时蓝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问也问不出结果。
思虑再三,他终于下了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如果不忍受痛苦,就无法化成人形。为了新的人生,他决定拼了。
不过,也不能不防着普拉蒂尼耍诈。这老魔法师已经有意图谋害他的前科,再玩一回阴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办呢?他想得头痛欲裂。
头痛得难受,他不禁伸手去摸摸脑门。
“靠,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