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公开课课时是一个小时,卫安良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创造了一波小高潮,也花掉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卫安良开始上正课,讲的是【处世三大奇书】中的《围炉夜话》。
四十分钟的时间里,一共给学生们讲解了从其中选出来的三句话。
一句“博学笃志,切问近思,此八字,是收放心的工夫;神闲气静,智深勇沉,此八字,是干大事的本领。”
一句“贫贱非辱,贫贱而谄求于人者为辱;富贵非荣,富贵而利济于世者为荣。”
重点讲的是最后一句,书中原文道,“愁烦中具潇洒襟怀,满抱皆春风和气;暗昧处见光明世界,此心即白日青天。”
这句话,卫安良初读时就觉得甚是惊艳,与范仲淹写在《岳阳楼记》的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胜在更加接地气,能让人感同身受。
正是人无论身处何等逆境、落魄境地,只要常怀希望,勿忘初心,就一定能见到光明。
一堂课毕,有几个学生已经深深被卫安良所折服,跑上来要他的联系方式,说是以后有问题都要向他请教。
待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卫安良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课件准备离开,他拿起放在讲台上的备课笔记,一转身,却正看见那个叫林澹烟的女生挡在自己身前。
“老……师,我能问您要电话号码吗?”
林澹烟低着头,脸竟已经羞得红彤彤了,想来是个十分害羞的性子。
卫安良在递过来的本子上写下来自己的电话号码,递还回去:“林澹烟,想必是从【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这一名句里取了两个澹烟二字吧?我猜你还有个哥哥,名叫林青雨。”
林澹烟讶异的瞪着大眼睛望向卫安良,连本子都忘了接。
“哈哈哈。”
卫安良笑着把本子塞到她手上,“澹烟这名字挺好听的,看来你父母都是文化人。”
林澹烟微微一笑,把本子捧在怀里:“老师见笑了,我父母也都是语文老师,可他们都没你厉害!”
对林澹烟的夸奖卫安良没发表任何评论,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一直觉得同行间就没有高低之分,最多最多,区分出一个闻道有先后罢了。
林澹烟因为还要赶着上第二堂课,所以跟卫安良告辞之后就踩着碎步跑了。
这堂公开课上完,卫安良在学校的工作也就算告了一段落,心中便很自然想起自己还没办的事,比如,制造灵能共振器,他还差了一个很重要的核心零件。
回到休息室后,卫安良立即拨通了阿飞的电话。
“我是阿飞。”
“我是老师。”
两人的对话总是这么突兀,又带着一点诙谐的滑稽。
“有什么事吗?虞歆鱼在学校上课,这种时间我可盯不住她。”
这家伙一上来就把话给说圆了,生怕卫安良查他的行踪。
卫安良呵呵笑了声:“得了,少在我这耍小聪明撇责任,我问你,既然没在盯着虞歆鱼,在干嘛?”
“在家啊,玩游戏。”
“哦!”
卫安良一笑,“都闲得玩游戏了?”
阿飞呛道:“怎么!玩游戏都不行?”
“没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么闲,陪我去干点事。”
听完这句话阿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她娘的套进去了。
粗口在心里骂了千万遍,不过他却不敢真骂出声来,不知为何,卫安良那日在他骂粗口时爆发的气势,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在哪见?”
阿飞认栽的问道。
“柳山路口,给你半个小时。”
“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柳山路口见面,阿飞穿了一件普通的灰色卫衣,带着黑色鸭舌帽。
“怎么,什么事,看你挺着急的。”
阿飞察言观色的看了卫安良一眼,问道。
卫安良心里确实很急,不过他相信阿飞肯定看不出来,所以这句话,十有八九是个套话,卫安良倒也懒得跟他绕弯子,直言道:“我需要去定制个很关键的机器零件,我想了想,你一定知道道岚市哪有靠谱的机械制造厂,领我去吧。”
阿飞傻眼的咦了一声:“你是住在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还是怎么着,怎么连这都知道?”
卫安良大笑道:“某人不是曾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是道岚市的【万事通】吗?万事通不会这都不知道,我合理推断而已。”
“给钱?”
阿飞斜眼坏笑道,在他眼里,卫安良可是个出手阔绰的金主,该宰则宰,江湖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遇见肥鹅不剜两块肉尝尝,那是孬子!
这句话错是没错,可鹅这种东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卫安良一掌拍在阿飞瘦弱的肩膀上,差点连骨头都给拍脱臼了。
“你就准备变着法宰我了?”
吃痛的阿飞干笑道:“不敢不敢,免费!哈哈哈,我这就领路!”
接下来阿飞领着卫安良,转了三趟公交,来到了道岚市南郊区一个名叫神工机械制造厂的地方。
阿飞好像对这个地方还算熟络,走进去之后很快找了一个引路人,带着两人一路通行,很快就见到了制造厂的大人物。
那是一个身穿蓝黄色工作服的壮汉,衣服上一身油腻,头上虽然带着一个安全帽,但是露出来的几缕头发却也能显示出在这里工作的脏乱。
“阿飞,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