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低纯度的酒精以后,吴错虽然立即呕吐了出来,胃里和食道还是有种火辣辣地灼烧感。
“喂,你没事吧。”闫儒玉担忧地看着躺在甲板上的吴错。
“没事……要是有口水漱漱口,我就满血复活了……”吴错的声音十分沙哑。
“快了,马上就该突围了,老同志,你可不能在胜利前夕掉链子啊。”
闫儒玉不擅长安慰人,这样的调侃已经算是莫大的安慰。
“放心,革命尚未成功,老同志不会轻易倒下。”吴错笑着从地上爬起。
他看了看角落里的铁笼,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名偷渡者依然在铁笼内。
“也该把他们放出来了。”吴错道。
“嗯,差不多是时候了。”
吴错来到铁箱前,冲两个比划噤声的手势,两人赶忙点头,他们的神志是清楚的,知道吴错是营救他们的好人。
吴错拿细铁丝捅开了铁笼外的锁头,打开铁门,两人小心翼翼地爬出来,一出来,就是各种冲吴错抱拳拱手。
吴错再次比划噤声的手势,并示意两人一会儿千万跟上。
直到两人表示看懂了他的手势,并真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才放下心来。
吴错释放两人时,闫儒玉手上不断忙活着。
他将自己上身的t恤撕成布条,将布条沾上酒精,拧到酒精喷雾的瓶口,那布条仿佛手榴弹的引线。
“40个,够这帮孙子受的。”闫儒玉难得凶狠了一回。
做这些事的时候,两人都没注意到,秦守如偷偷摸到了大副身旁。
“哎,一千万,你保我的命,可说好了。”
“你放心,我跟钱没仇。”
“那我也告诉你,计划有变。”
“什么?!”
“他们喝的根本不是水,而是酒精,急救箱里的医用酒精。
除了当水喝骗你,他们还把酒精做成了手榴弹,等你的人毫无准备地进来,这里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你们都有可能被烧死烧伤,而那两个警察和两个偷渡者就会趁乱逃走。”
“妈的!”大副低声骂了一句,“低估他们了。”
“我有个办法。”秦守如道。
“什么办法?”
“我把你放开,咱们偷偷过去把门打开,让你的人悄悄进来,攻其不备。”
“好啊!”
“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门开以后先放我出去,打架的事儿我恐怕只能帮倒忙。”
大副舔了舔嘴唇,“一言为定!”
秦守如窸窸窣窣地帮他解绳子,水手结哪儿是那么好解的,最后大副的手腕儿都磨破了皮,就差没脱臼了,才终于解开。
两人顶着一脑门儿的冷汗往门口蹭。其间大副几次直起腰来,想看看闫儒玉和吴错所在的地方,无奈有货物遮挡视线,加上秦守如的催促,他只能放弃。
一寸一寸地将插门的铁棍从门把手上抽离,两人尽量克制着,避免因为手抖而发出声响。
门终于开了,外面的人吓了一跳,紧张而戒备地朝里看。
大副赶忙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的手势,并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慢慢进来。
外面的人立马会意,放轻了步子鱼贯而入。总共竟有14人之多。
有一人手中所执的扳手碰到了门框,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大副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对方手中可有“炸弹”,真烧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在闫儒玉和吴错所在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动静,两人应该是以为这是秦守如发出的声响。大副终于松了口气。
“我走了,钱下船时候打给你。”秦守如脚底抹油就要出门,却被大副一把拽住。
秦守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强克制着没让自己的表情变形,“他们就在那边儿,你快去吧。”
“小子,你可别耍花招。”
“我都帮你松绑开门儿了……再说,只要我还在船上,就是你的人质。”
大副终于松手,任由秦守如走出门去。自己则带着手下向闫儒玉和吴错所在的地方摸去。
只有秦守如能看到,当大副等人小心翼翼地对目标地点形成包围之时,闫儒玉等四人悄悄从堆在门口的一摞货物之后走了出来。
他们光着脚,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四人藏身的位置几步就能出门。前后也就是十几秒钟,待到四人都出了门,走在最后的吴错十分解恨地嘭一声将门关上,锁死。
闫儒玉则冲着对讲机大喊道:“明辉!快!就是现在!”
“收到!”
对讲机那头,明辉的声音也是极为激动,能听出,她此时已是热泪盈眶。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煎熬,她的同伴终于脱险。
她将对讲机递到船长面前,“看你的了,要不要跟大副划清界限,将功赎罪,你自己选。”
船长很识时务地对着对讲机喊道:“全体船员注意!全体船员注意!这是来自船长的最高指令!大副伙同十几名船员,利用医用酒精制作小型炸弹,妄图对船只进行恐怖破坏。
现在警察同志的配合下,已将他们关押在内舱三层,16号仓库。
重复一遍,内舱三层,16号仓库,所有待命水手立即赶往,支援警察同志……”
船上一片哗然。
大部分水手并不清楚大副等人的勾当,听到船长指令,便去执行。
还有一小撮水手参与了劫持警察的事儿,听到这样的指令,顿时蒙了。第一反应就是船长和大副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