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先生说得好,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听了沮授的分析,袁尚眼前拨开了云雾,仿佛又抓到了一丝的希望。
这里的情况已经隐瞒不住了,麹义逃脱的消息迟早会被邺城的自家父亲知道,所以自己也无需再纠结上报与否,时下能够做的,就是赶在自家父亲派人来取代自己之前,将麹义一举擒杀了,将功补过,那自己就还有不小的希望。
沮授刚刚也说了,麹义的兵马为了逃命,连辎重、甲胄都全部抛弃了,士卒的体力更是全部耗费在了赶路上,这个时候正是叛军最虚弱的时候,随便一支兵马,只要遭遇上了,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们。
指挥调度常山、巨鹿两地的兵马,袁尚是没有这个职权,可带领兵马越境追击,袁尚自忖若是能擒杀麹义,还是值得担这个风险的。
问题是,麹义轻装疾行的军队脚程很快,自己该带哪一支兵马前去追赶?
袁尚稍稍一想,就觉得文丑麾下的骑兵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先生以为,让文将军麾下骑兵追及如何?”
沮授也知道,眼下能够追上麹义的兵马的,大概也就是文丑带领的骑兵了。
之前若袁尚若是不贸然用兵,不将他们派去文安追杀麹义的疑兵,那有文丑麾下的这一支骑兵作为快速机动的兵力,他们是有很大可能在野外追上弃城而逃的麹义的。
现在也只能够用他们来亡羊补牢了。
只是沮授还是不无担忧地说道:
“文将军虽勇,但麹义狡残成性,如狐如狼,只怕还不是麹义的敌手啊!”
“那先生以为该如何?”
“授不才,愿请命随文将军领兵同往!”
看到沮授的主动请缨,袁尚突然哈哈一笑,心想原来你沮授表面大公无私,实质也怕漏了这份功劳,会跟着本公子一起担上罪责啊。
他挥了挥手,似乎有恢复了平日翩翩公子的几分神韵。
“好,先生一同前往。不过,这一次追击,不止是先生要去,尚也必须前往!”
···
在袁尚、沮授决意要率领骑兵,前往追击豕突狼奔的麹义轻兵的时候,又一桩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情发生了。
公孙瓒出兵袭击了范阳、文安等地,驻守的袁军死伤惨重,文安虽然没有易手,但范阳却被公孙瓒军攻陷了。
原来,麹义攻陷葛城之时,就积极联络公孙瓒、张燕,还打出拥立刘和的旗号,想方设法要在南逃之后,给袁尚、沮授等人制造混乱和事端,以此牵制背后可能追来的袁军。
但因为时间太短,收效甚微。在张燕和幽州本土势力还来不及联系上的情况下,麹义就为了躲避袁尚追来的大军,隐秘率军撤离了葛城了。
只不过,这还是给易京的公孙瓒创造了战机。
公孙瓒从麹义派出的使者口中得知了易京周边河北驻军的虚实后,虽然他没有出兵接应麹义,但却也在麾下将领的劝说下,趁虚出兵,攻击忙于内斗、无暇外顾的河北兵卒。
尽管袁尚已经听取沮授的意见,传令易京周边各城小心提防公孙瓒的袭击,可得知袁军虚实、内乱的公孙瓒此番更像是以强凌弱的强攻,直接派出了优势兵力,趁着河北兵卒无暇救援的时机,一举攻下了范阳。
范阳一失,原本就有破绽的包围圈顿时变成了洞开的无效防线。
公孙瓒算是成功打开了一条突破包围的道路,他可以通过飞狐陉威胁代郡,甚至可以效仿麹义当年的战法,直接越过有重兵驻守的涿郡,从代郡迂回用兵,继而席卷整个幽州。
此时袁尚、沮授两人之中,必须有人留下来连同淳于琼、颜良等将一起收拾这一个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