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我们要动手了吗?”
马蔺可没有阎行这么多想法,他看着场中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更加急躁不安,自己一方再不上去,过一阵子就被场中争斗的人抢光吃食了。
“别急,都给我等着,你看像王铁子那一伙到现在还没上去,他们人多势众,人数是我们这边的三倍,照样能等,我们还需要急什么!”
阎行看了看斜对面的王铁子一伙人,他们的人数是这些各伙俘虏中最多的,却也只是在一旁虎视眈眈,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团中,可见冲得最前、冲得最先不一定就能讨得到好处。
同样在场外冷眼旁观千人大乱斗的王铁子抽了抽鼻子,刚刚他似乎感觉到了有敌人的眼光瞄到自己的身上,但等他察觉后四下察看,却没有发现是哪个人在盯着自己,他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这种被当成猎物看着的感觉让他有点别扭,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联军大败后自家溃逃时被汉军骑兵盯上的时候。
搜索无果的王铁子将眼光重新投向场中的争斗,经过前面这一段开场,孱弱无能和身强力壮的都已经相继离场。前者是挨了一顿乱拳之后有气无力的离场,后者是脱颖而出,在人群中硬是打出一条路来,拿走自己的一份食物。现在还在场中的多是战力一般之辈,而且估摸着他们的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
王铁子“嘿嘿”一声冷笑,撸起袖子就要动手。他原是混杂有汉人血统的月氏胡人,在投靠王国后被取了一个“王方”的汉人名字,因为有着铁打一样的粗壮身躯,凶悍敢战,故此被军中唤作“王铁子”。
他能够在俘虏营中称雄绝不是靠着一股子力气或者之前在王国帐下听用的身份地位,他靠的的是能够带着手下的人在这种争斗不休的乱战中屡屡获胜的真本事。
他看了看周围,除了三四伙同样跟他在场外观望的之外,就只有少量打算抢夺别人吃食的俘虏还在外围游荡。王铁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头扬了起来,自己若不是怕被拿去战场上当成死士白白消耗掉,早就去投了当下的董军,哪里还需要跟这些鼠辈共处一营。
因为王铁子先前是在王国帐下听用,所以也有一股子的傲气,只有等到汉军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出现,他才愿意贴上去俯首听令。屈居在前面那些过来挑选俘虏的将校之下,他内心是极不情愿的,而跟这些残兵败卒争抢吃食在他看来更加是不堪,简直就是在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好力气。
看了看身后众多的手下,王铁子得意地笑了笑,他大吼一声“跟我上”,就当先冲锋,大跨步地冲入混乱的场中,几下拳脚就打翻了两个人,他仰头哈哈大笑,一身强大的气势吓得他身边的对手趔趄后退了几步,他挥挥手,紧跟而上的手下就如同猛虎入羊群一样冲入人群中,拳打脚踢,硬生生给他分出一条道路来。
外围几伙势力弱于王铁子的俘虏看到王铁子加入到战局中,瞬间就扭转局势,一家独大,害怕食物都被他的人给抢光了,为首几个头领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大声呐喊加入战团,想要阻击一下王铁子,免得今日又被他一家夺去大半吃食,至此场中的争斗骤然升级,由原先的散乱无序变成了有章法可循,几伙弱势的俘虏全力阻击王铁子一方,虽然没有办法一下子压服对手,但还是挡住了刚刚王铁子一伙加入战团时一往无前的气势。
王铁子带着几个凶悍的手下左冲右突,场中几乎无人能挡。那些想要联手阻击他的人在他看来实在是不知死活,若是他们安分守己,自己看在原先还是军中同袍的份上,或许还不会将食物完全拿光,会给他们留些残渣让他们继续苟延残喘。现在他们既然敢来撩拨老虎嘴边的胡须,那就索性一次将他们都给打残打服了,免得日后还有人不服,再来报复自己。
“少君,快点动手吧!”
马蔺看着场上渐渐分成两派的人马,激动不已地再次催促道。
也难怪马蔺激动,阎行从刚刚的动手就就能看得出这个王铁子的身手确实不不凡,完全是压了马蔺一头,之前马蔺说过拿不下王铁子,现在看来,何止是拿不下,若是单打独斗,马蔺怕是在王铁子的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他又看了看甘陵,甘陵的脸色相对马蔺要沉稳一些,不过他此时也还是有些激动。原先他们看到王铁子一伙人只能够远远避开而不敢再与其争斗,现在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王铁子在俘虏营飞扬跋扈,欺压昔日同袍,自己一方压服不了他,自有其他人联手能够收拾他,如果再加上自己一方,那这个王铁子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今日也得被众人捏成泥巴。
阎行能够感受到自家手下身上那股要报一箭之仇的战意,不过现在俘虏营中食物紧缺,王铁子绝不是自己唯一的敌人。要想在俘虏营中脱颖而出,把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就不能够只打击一个王铁子。要想让自己的手下都能够吃饱,就必须让其他人先饿着,他在脑中快速根据当前的局势制定了大致的方略之后,唤过甘陵来,先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暗中交代一番后,才挥手带着自己的五十三个手下加入到战团之中。
王铁子带人经过一番打斗,将几伙联合起来阻击自己的对手打得连连后退,已经开始渐渐占据上风。没想到又有一伙对手加入战团,前来攻击自己一方,对方挑选的角度相当刁钻,正好从自己的侧斜方插入进来,一方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