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正全情投入忘乎所以,突听屋里发出些声音,似是女子尖叫,李逸航梅芷菲双双停下,齐声叫道:“是美兰!”李逸航低声道:“你在这儿等我,别出声。”不等应承,他便从柴草堆里探出头,只见屋子里头亮起微弱的烛光,男女主人仍然躺在地下。李逸航迈着极轻步子行近门口,只听得屋里洪仁海的声音道:“张小姐,我救了你,你要怎样感谢我?”
“洪仁海你这王八蛋,下手这么狠,下回再落在我手上,一定取你性命。”李逸航低头望着妇人尸首暗暗发誓,再往屋里瞧,黯淡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两个小孩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李逸航的心如在滴血,双手拳头紧握,木兰山上的一时手软,竟令得这一家四口无辜惨死。洪仁海犯下的罪孽可真不少!想起郑安的话,终于深深体会到,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他不敢贸然进去,躲在门口盘算对策。
只听得张美兰道:“洪仁海,你色胆包天且不知感恩,前几日你师弟放你一马,但你竟然不念恩情,还敢动他未婚妻的主意,你还是人吗?”洪仁海冷笑道:“我都要杀他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这兔崽子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我早就该废了他免除后患,如今让他苟活到现在,实是我太过仁慈,可恶!”
张美兰冷笑道:“洪仁海,我劝你头脑还是放聪明点不要乱来,高老板还在外头搜着你呢,让他发现了,我看你有几条小命可逃?”洪仁海笑道:“让他搜着你,你不也是逃不了他的魔手,与其被他凌辱,还不如从了我,我那一点比不上李逸航那狗崽子,论武功家底前途,那一项不比他强上千倍,而且他也太花心,单一个你还不止,又要娶多一个梅姑娘,你能忍受得了吗?”
“他人比你好多,最起码不会乘人所危,像你这样行止真丢人,跟街上流氓下三滥有什么区别,我宁愿死了也不让你色心得逞,死了这条心罢,再有,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夫君一定会把你碎尸段。”张美兰一股正气从话语中透出。李逸航只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便要冲将进去。
“张小姐,我倒要看看是谁将谁碎尸万段,那个臭王八蛋,我便一根手指就能打倒他,他敢来救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现落在我手中,愿从得从,不愿从也得!”张美兰叫道:“你再动手我要大声叫了……”一句话没说完,便即止了声息,想是哑穴被封,洪仁海道:“你以为高登来了会放过你吗,你别这么天真分不好?”李逸航暗忖:“洪仁海真是太过胆大妄为,竟然在这时刻起色心,自己闯进去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瞧瞧高登在不在外面,引他进来。”此举无疑是剜肉补疮,但能解决当前困厄,后果管得了那么多,当下悄悄从屋口退了开去,来到院子门口,推开门探头左右一张。
话说高登抛下李逸航和梅芷菲在房里,转身出店,问明洪仁海逃跑方向便追了下去,可他没想到洪仁海就躲在客栈隔壁不远处的一座民宅里,他往下追了一柱香时间,始终没发现二人踪影,心里记挂着梅芷菲和李逸航,便不再浪费时间,调头奔回客栈,回程俄帝中心下担忧,最终如他所愿房内空空如也,李逸航和梅芷菲均不知去向,可真把他气得七窍冒烟,暴跳如雷,在客店门口大发脾气,把蹲在门口的一只小石狮脑袋拍了下来,直把店里客人及路人吓得逃得远远,没人敢近前。
李逸航探头见到他,心中大喜,捡了两块石头,一块扔向高登,一块扔进屋里,自己迅速躲回柴草堆里,高登瞥见街道前面一间房子里竟然有人朝自己扔石头,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时候,当即飞奔过来,刚转入院子,突见屋门口人影一闪,有人向外逃,瞧背影正是洪仁海,立马巨喝一声:“狗崽子那里逃!”晃身追过去。
正欲对张美兰图谋不轨的洪仁海,突然见得一块石头砸进屋内,吓了一跳,不敢大意,放下张美兰出屋门查看,陡见高登出现在院子门口,真把他吓得肝胆俱颤,连张美兰也顾不上,急住围墙处奔走,欲跳墙逃生。他刚奔到柴草堆前,高登已然追到,二指弹出,一股强烈剑气激射而出,直飞向洪仁海背心。
虽然洪仁海未曾与高登交过手,却早知道高登的厉害,百忙中一个打滚避开剑气,从地下抓起两把沙,向高登眼中扔去,他连站也不用站,陡地身子弹起,往围墙外翻去,这一着大大出乎高登的意料之外,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凭空而起?活了六十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下虽震惊,心脚却未慢下来,跃上墙头,突见眼前微光闪动,耳中嗤嗤有声,几枚冰魂银针急射而来。
“来得好!”高登站在墙头上双手急舞,大袖上下翻飞,将一把银针接了下来,洪仁海跟胡定中所学来的功夫冰魂银针火候未够,却稍稍阻挡了一下敌人,双脚落地后当即飞奔。高登此时气急上头,那里肯放过洪仁每,从墙头跃下,急追洪仁海而去。
躲在柴草堆里的李逸航低声道:“你在这安静躺着。”几步猫窜入屋,首先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躺在地下,角落里还有一个老太婆弯身趴着,李逸航暗骂:“对小孩老人也下得狠手,真有你的洪仁海。”抬头瞧见张美兰躺在坑上,叫道:“兰妹。”张美兰衣襟不整,有口难言,只哑哑叫着,李逸航把她的一件外衣除下,扔在床上,张美兰脸色晕红,心想逸航哥哥怎么了,怎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