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只酒杯从桌上坠落,碎裂一地,终于将几乎有些痴呆的众人惊醒。
秦墨作为一个新生,不仅有胆量和老生抗衡,还一拳将许春击退,这是何等的强悍!
许春的手臂传来阵阵酸麻之感,脚下微微发软。刚才的那一拳,他分明感到秦墨与自己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
进入墨香书院这么多年,许春见过记忆超群的,也见过文采非凡的,可像秦墨这种战斗力如此变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洛炎和凌东晖虽受重伤,但意识还在。他们惊奇地望着那岿然不动的少年,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羡慕与敬佩。
至于李亦菲,她在黑木林中就已经见识过秦墨的逆天实力,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况且秦墨此时还没有使用法术。
秦墨深吸一口气,很自然地收回拳头,但一丝痛楚还是由拳头蔓延至整条手臂。
方才那一拳,秦墨虽成功将许春击退,却并未占到太多的便宜。
许春慢慢地放下拳头,眼中尽是凶狠而歹毒的目光,“是你逼我用法术的,万一不小心杀了你,可别怨我!”
墨香书院有明确规定,非万笔崖和登龙台不得杀人。若是违反,定当受到极其严厉的处置。
然而此刻,除了用法术来对付秦墨,许春别无办法。即便失手将对方杀掉,许春也绝对不允许一个新生凌驾于自己之上。
“法术?”秦墨目光一凝,内心竟有一丝期待,不知许春能使出何种神奇的法术?
看到秦墨吃惊的样子,许春忍不住讥笑道:“无知小儿,恐怕你连法术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旁边众人也跟着笑起来,即便秦墨的天赋再好,境界再高,但未入书院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法术的。
“那你倒是说说,何谓法术?”秦墨神色淡然,并没有急着辩解。
“看在你即将被我打残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吧。”许春一脸得意之色,清了清嗓子说道:“法术以才气为基础,配合心法和招式,可发挥出极强的攻击和防御之能,小则伤人毁物,大则移山填海!”
秦墨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准备用何种法术来对付我?”
“死到临头了还问东问西,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法术的威力!”
许春说着,一支湖笔凭空出现于右手中,左手心摊开,一方砚台于上方旋转不止,另有一张宣纸在他面前徐徐铺开,“记住了,这招法术名叫‘一字千钧’!”
秦墨呆呆地看着许春,内心大感失望。没想到对方故弄玄虚了半天,最后只使出这么一招司空见惯的法术。
看到秦墨呆滞的模样,许春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怎么样,没见过吧?害怕了吧?”
秦墨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春,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不过是使出了一招人人都会的法术,却在此沾沾自喜,当真是愚蠢之极!”
许春本以为秦墨会跪地求饶,没想到后者竟然敢出言嘲讽他,当即便怒吼道:“谁说人人都会?你会吗!”
众人都用促狭的目光看着秦墨,一个新生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就是‘一字千钧’嘛,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秦墨说罢,竟和许春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右手湖笔,左手端砚,宣纸铺于身前,这是“一字千钧”标准的起手式!
众人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他们刚才还在嘲笑秦墨狂妄自大,却未想到真正无知的人是自己。
许春浑身大震,端砚中的墨汁都洒出了好几滴。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惊叫道:“不可能,你一个没进过书院的新生怎么可能会法术!”
然后,许春自言自语一阵,仿佛是在自我安慰,“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临时模仿的,你根本不可能发挥出这法术的威力!”
众人似乎也有几分释然,他们宁愿相信秦墨是临时模仿出来的,也不愿接受秦墨会法术这一事实。
“简直是无可救药!”秦墨冷冷说道,然后在纸上飞速写下两句诗,边写边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酒楼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秦墨的笔尖而移动。他们的心中震颤着,难道这少年真的会法术?
“一字千钧,火!”秦墨一挥而就,两句诗立刻飞离宣纸,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墨色的“火”字,以雷霆万钧之势朝许春扑去。
强烈的危机感压迫而来,许春猛然惊醒。他方才只顾着看秦墨表演,竟忘记了对方的攻击目标是自己。
慌乱之中,许春连忙提笔蘸墨,仓促写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一字千钧,杀!”
诗成,墨色的“杀”凌空飞出,与秦墨的“火”字撞击在一起。
许春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书写速度够快,殊不知是秦墨故意给他放了水。
法术的交锋远比拳头的对撞要来得猛烈,才气交织缠绕,掀起一阵风暴,众人纷纷后退躲避。
“火”字与“杀”字缠斗不止,秦墨和许春的笔都悬在半空,随之僵持着。
许春的瞳孔一阵收缩,执笔的手微微颤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墨所使的“一字千钧”竟有如此强横的威力。
可能是被秦墨强悍的实力所吓到,许春在心里居然打起了退堂鼓,气势不觉弱了几分。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许春丧失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