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气氛从房间里蔓延到景天身上,不知为何,景天渐渐感觉房间的温度降了下来。窗户外面的月光洒落进房间里,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任凭外面月光漫天,我自黢黑一片。
“沙...——沙...——”
恍惚间,景天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几乎分辨不出来。景天能清楚地分辨出那不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声响,有点像老鼠磨牙的声音,又有点像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景天心里越来越紧张,这时他看到在房间黑暗的边缘,寂静站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像是个男人的身体,好像就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
那一刻的景天竟鬼使神差般的缓缓伸出双手去触摸,触摸黑影所伫立的那个方向,却被透明的空气隔绝,任由再触碰,也只能看着双手沉入黑暗渐渐被吞没,直到完全泯灭、堕落地狱....
“景天!景天你听得到吗?”
房间外里突然响起来曲南陵和唐聿的声音,景天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再一看那面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自己刚才是出现幻觉了?景天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挺真实的。
“景天,你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吗?”曲南陵的语气有些急躁。
“废话,你们跟我就隔着一堵门,你们放个屁我都能够听见,这么大声也不怕把鬼给吓跑。”景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嘿嘿嘿,”房门那头曲南陵跟唐聿两人笑了笑,“刚才这两只公鸡突然就叫个不停,我怀疑是那东西来了,结果你又半天不作声儿,我这不是担心嘛。”
“我没事儿,你们在外面继续等着吧。”
跟他们说完话,景天便侧了侧身子,想换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躺着,紧接着景天就突然看到窗户外面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紧紧地贴在窗户上看着自己,眼睛已经没有了,只剩黑洞洞的轮廓,乍一看惊悚无比!
“啊——卧槽!”
景天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身来,就想要摸索着到门那边去点亮油蜡。
景天跌跌撞撞的走过去,连头也不敢回,鬼知道那张脸会不会在自己回头的一刹那贴上来。景天脑皮一阵发麻,裤裆里面凉凉的,只怕下一秒再受点啥刺激的话就会心脏骤停了。
按理说景天这么大一声叫曲南陵他们早就该听见了,却没想到门外一直没了动静,只是嗡嗡的传来响声...
景天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心里一直默念着邪不胜正、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现实反对迷信之类的话往门边走,就在手触碰到油蜡跟火折子景天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搭了上来...
这只手通体雪白,指甲以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卷着,顿时景天就像是被闪电激过一般嗖的一下缩回了手。
“***的——见鬼了,老曲、唐聿快来救我!”
只见手的主人满脸污血的对着景天,血红与惨白的诡异交织似乎将黑暗驱逐的一干二净,景天的视线里只剩了这两种颜色。
“咯咯咯...——”
突然,悚人发指的诡异声音从景天面前的怪物喉咙里发出,他居然朝着景天一步一步挪过来了,两只手想要过来掐景天。
景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来了勇气,一咬牙爬了起来,门的方向是出不去了,便朝着内室奔去了。
“咚!”
景天前脚刚进内室后脚就死死地锁上了门,只听见门外“咯咯咯...——”的怪叫声不时传来,它好像进不来的。
景天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才想起来为什么曲南陵他们没有动静。
从衣兜里一把掏出茶杯来,只见茶杯尾部的细线不知何时已经断掉了。该死的,刚才自己没碰过茶杯,一定是曲南陵他们扯断了,他俩该不会已经跑路了吧,一想到这儿,景天便气的一摔茶杯。
茶杯在地上弹滚着掉到内室里洗澡的水盆那边,景天看着茶杯,突然便注意到了水盆,水盆里面好像有动静。
景天起身走过去看,这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不过他还并没有注意到。
“池池池——”
景天走了还没几步,水盆突然自己响了起来,是泼水的声音,原本就神经紧绷着的景天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卧槽!什么破客栈啊。”
景天站起身来咒骂了一句,此刻整间内室里连同外面都是死寂沉沉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因此凸显得水盆冲水的声音格外刺耳。景天一下子记起客栈掌柜曾经说过,那个给相公戴绿帽子的女人、那个异地寻亲的小姑娘,死的时候都是溺死在内室的水盆里。
想到这儿景天心里有点不舒服,借着月光他看到洗澡水盆里的水似乎一直在冲,非但冲不出来而且越积越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隐隐有要漫出来却又出不来的趋势。
景天看着有点慌了,便走过去死命摁了摁洗澡水盆的塞子口,却发现塞子已经坏掉了。
景天气得踹了水盆一脚,水盆一晃悠,景天就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只见水盆的水里,一丝丝一缕缕的冒出来许多头发,每一根都又细又长,是女人的头发,头发下面似乎还有一张脸。
景天一看顿时就炸毛了,一跳脚马上离得马桶远远地。结果身后,内室的门又响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门的响声特别大,“咚咚咚”的响声就像是在打雷一样。
洗澡水盆里的头发已经有部分漂了出来,景天看的头皮发紧,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