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冒昧,在旁听此琴声,实想与这位朋友畅聊一二,不知能否告之此曲何名?”
初晞唇间溢出一丝笑意,仰头饮尽一杯方道:“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那男声闻言立道:“渔舟唱晚。”
“公子请进。”
那男子一脸笑意的掀帘而进,入座方道:“一听声音便知是你,果然,文宇兄,许久不见。”
初晞端起酒杯敬道:“楚兄,一切可好。”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皆在不言中。
如玉望了一眼寒曜,见他并无反应,也只得回过头,便觉窗外一股寒风袭来,忙走上前打算关上窗户。
正这一瞬,一个白影从窗外飞跃而入,如玉惊的一个踉跄,忙王后退去,定神一看惊道:“你不是..”,还未说完,那白影又是一闪,动作快如鬼魅,下一瞬他已坐在初晞的旁边,搂着她的肩膀了。
“宇初,你可来了,几个月不见,倒是想你的很。”
初晞眉头一抖,宇初?两人何时已叫的如此亲密了。
“赫连兄总是这般出其不意么,要是有心疾的人,怕是都被你吓死了。”
闻言赫连北认真的盯了她半响拧眉道:“你有心疾么?”
初晞一笑,“要是有,还能这样与你说话。”
赫连北这才放下心来,自顾倒了杯酒对楚诗杰道:“楚兄,还是你先到一步啊。”
“我就在隔壁,自然比你快多了,想不到赫连兄也已到大安,咱们三人又见面了。”楚诗杰笑道,脸上很愉悦的样子。
初晞扭头看着赫连北:“赫连兄,你怎的是从窗户进来的。”
赫连北将手从初晞肩上放下,倒酒道:“我在江边看风景,听到你的琴声,便直接上来了,这样最快不是么?”
说完又看着初晞道:“你弹得很好。”
赫连北的眼神让她心跳猛顿了一瞬,慌忙道:“你怎知是我。”
“好不容易又见面,就不谈论这个了吧,来,咱们喝几杯。”
初晞刚才片刻的慌乱已无,也笑道:“也对,不知两位哥哥此次来大安是有何事。”
闻言楚诗杰放下了酒杯,初晞与赫连北对视一眼,问道:“楚兄是有何大事?”
楚诗杰低眉想了一瞬,后又舒展了眉头说道:“其实也无大事,只是心底有些疑问,想来此寻找答案罢了。”
“楚兄不妨说来听听,我们三人一起也好有个对策。”
楚诗杰看着初晞,她立刻便道:“楚兄不必介怀,这两位皆是文宇的心腹,不会有何问题。”
楚诗杰一笑,“文宇误会了,我并非不信任他们,只是此事倒有些难以启齿”,随之又一笑:“罢了,也无妨。”
如玉与寒曜还是微行一礼退了出去,想必这楚公子的事情他并不愿让旁人知晓,哪怕他们与公子实乃一体。
楚诗杰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文宇是否还记得上次在左府,咱们发现的那卷《罗刹·凡语》”
初晞一愣,仍点点头道:“记得。”
楚诗杰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在下家中也有一卷。”
“这..有何意思?”初晞忙问道。
楚诗杰抬头看着她道:“此事恐怕不简单,那书有些蹊跷,当时我便觉得那竹简有些熟悉,回到家中一想总觉在哪儿见过,便连夜在府中寻找,待我找到时,直觉应将左府那卷拿出,当时便赶了回去,但那简已经不见了。”
这个初晞并非没有想过,一回宫便差人去寻,虽然内心隐约觉得已晚,但真正听到那简已经不见时,内心也是疑惑的很。
顿了顿又道:“并且我发现,此事恐怕与...”
楚诗杰喝了口酒望着他俩又道:“恐怕与诗萦有关。”
闻言初晞与赫连北俱是一脸迷惑,这与楚诗萦那丫头又有何关?
“楚兄何出此言?”
“不知该如何说,直觉吧,那竹简恐怕与诗萦有些关系。”
初晞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定是有所隐瞒,但说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易,想必他内心也未弄清楚。
想着便看向赫连北,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眼里又是一汪荡着碧波的湖水,没有情绪,正给自己添着酒,又给初晞添了一杯。
见初晞看着他,才道:“那楚兄来此地,想必已经有了线索。”
楚诗杰点头,“在大安城,有一位原罗刹的王族侍卫,在此地隐居多年,我想线索还得从罗刹族寻起。”
初晞点头道:“楚兄说的有理,那我们找个日子去拜访他。”
“恐怕不易,听说他性情古怪,根本无法与之相处,见到他也难以问出什么,此事还得想些办法。”
三人正在商量些事情,寒曜在外说道:“公子,外面有一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往此处张望。”
闻言三人对视几眼,初晞道:“去把他带过来,隐蔽些。”
“是。”
不一会儿寒曜便拧着一个人进来了,见到此人,初晞微微一愣,不禁有些头疼起来。
楚诗杰早已怒火中烧,“楚诗萦!你怎么过来的!”
楚诗萦此时一身粗布男装,见到这三个人,脸上原本气愤的表情瞬间缓和不少,瞪着眼睛想说些什么,奈何什么都说不出来。
寒曜解开她的穴道,她才喘着气道:“自然是跟着哥哥过来的。”
说着一脸担忧的离楚诗杰几步远,理直气壮又底气不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