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儿将精心熬好的汤药送到齐阳住的客房外时,就被济苍雨拦下了。
“济伯伯?”灵儿不解地看向济苍雨。
济苍雨接过灵儿手中的汤药,说道:“我替你拿着,小心别烫着!”
“阳哥哥还没醒吧?但这药得马上服用,耽误不得。”灵儿说。
“所以让你去吃饭你不吃,非得先去抓药?钟龚要帮你熬药,你又非要饿着肚子亲自动手?”济苍雨不悦地说。
“我不饿。”灵儿赶紧解释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眼下人都走了,药白熬了,自己也饿坏了。”济苍雨淡淡地说。
“您说什么?”灵儿一惊,急忙推开虚掩的房门。
可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床凌乱的被褥,哪还有齐阳的身影?
“阳哥哥人呢?”灵儿回过头来,焦急地问济苍雨。
“逸兴门人离开时将他带走了。”济苍雨淡淡地回答她。
“他们为何要将阳哥哥带走?他的毒还没解呢!”灵儿大急。
“你是担心逸兴门没有大夫?”济苍雨挑眉问道。
“不!但只有我知道该用什么药材,得用多少药量才能彻底解去他身上的余毒!”灵儿含泪回答。
济苍雨一听,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汤药,不动声色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不行!我得去找他!”灵儿说完,就要往外赶。
济苍雨上前一把拉住灵儿,问道:“你要去哪儿?”
“流村分坛!他们一定是回那儿去了!”灵儿肯定地说。
“那可未必。钟龚不是说那些逸兴门人是从其他分坛赶过来的吗?”济苍雨道。
“其他分坛?”灵儿一愣,那她该去哪儿找阳哥哥?
济苍雨赶紧提议:“让钟龚陪你去村口看看吧!他们才离开不久,或许还能追上道个别。若追不上,那也没办法了。”
济苍雨这才松开抓住灵儿的手。他了解灵儿的性子,不让灵儿去找一找,灵儿是不会死心的。
“我这就去!”灵儿说着,已经往外跑去。
“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要启程回妙峰山庄,你们别走得太远了!”济苍雨朝外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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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灵儿离开了客栈,济苍雨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的那碗汤药,走出了这间客房。
济苍雨向右走了几步,来到隔壁的一间客房前。
客房的门紧闭,也不知里头有没有上锁,但济苍雨却毫不迟疑地用力一推,果然让他推开了房门。
济苍雨走了进去,把药碗随意搁在桌上,头也不抬地冷冷说道:“你都听到了吧?我们要回妙峰山庄了,而你们逸兴门的人也都回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一说完,也不等床上的人回应,济苍雨又带上门离开了。
原来齐阳并没有如济苍雨所说的那样被逸兴门人带走了,而是让济苍雨偷偷地移到了另一间客房里。这也是许俊私下里为济苍雨出的主意。
齐阳在血窟里吐完黑血后就昏迷不醒,直到济苍雨适才挪动他时无意中碰到了他的臂伤。
他自然听到了灵儿和济苍雨的谈话,也明白济苍雨的用意。
既然济苍雨想要隔离他与灵儿,他也就顺了济苍雨的意思。所以当他听到灵儿着急地要去找自己时便极力忍住没有出声。
听济苍雨说灵儿废寝忘食地为他抓药、熬药时,齐阳既感动又愧疚。他身上的毒迟些解去也无妨,又怎比得上灵儿的身体重要?
对于济苍雨的一片苦心,齐阳不禁叹了口气。
在与灵儿共同经历了血窟中的生死考验后,齐阳也不想再推开灵儿,回避灵儿的情意。
但若济苍雨想要阻止他和灵儿,他也只能听天由命。毕竟济苍雨是他们的长辈,看得也更透彻,灵儿跟着自己只会吃苦。
若济苍雨能劝回灵儿对他的心意,他也会极力配合。
可不知为何,在冥冥中却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促使他和灵儿相见。就像这次在高崖口村的调查一样,他们明明从不同的地方而来,最后却又走到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他和灵儿之间的缘分还未尽吧?
齐阳忍下一身的伤痛,艰难地爬起身。他适应了强烈晕眩后,便扶着墙慢慢地走到桌旁,拿起药碗将仍然滚烫的药汤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良药苦口,但齐阳却能品出汤药中属于草药特有的清甜,正如灵儿对他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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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客栈外头喧闹了起来。
原来是济苍雨一行要回妙峰山庄了。
不少高崖口村的村民带着家里的产出过来为济苍雨他们送行。
“灵儿,别难过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阿阳。说不定你们很快又能相见了呢?”钟龚不忍见灵儿愁眉苦脸,忙安慰她。
“我知道。”灵儿低语,“我只是担心他身上的毒。”
“你就放心吧!虽然守卫在村口的逸兴门人不知阿阳的下落,但他们回分坛一打听就能问到了。你留给他们的药方一定能送到阿阳的手里!”钟龚肯定地说。
灵儿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松开紧蹙的眉头。
灵儿留给逸兴门人的那个药方是她精心研制的。她选用的都是中性的药材,在解去齐阳身上的余毒的同时,避免了各种寒性的药材对齐阳身体的伤害。
“出发吧!”济苍雨宣布。
灵儿这才念念不舍地上了马车。
而这一切都落入齐阳的眼中。
原来这家客栈二楼的客房都紧挨着大街,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