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搭理柳清明,李白神色凝重地看着老头。
老头讪讪一笑:“是啊!认识!哪能不认识?想当初,要不是那该死的,少爷就不会被送出去了!”
李白微怔,眉头皱巴起来。
“该死的?什么该死的?”
老头长叹一口气,神情陡转直下,脸上挂起了几分忧色。
“少爷,你跟我来!”
随后李白跟着老头走去,绕了许多路出了城里之后,来到城郊外一间破旧的茅屋。
李白跟着老头走进茅屋,一进去,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猛地扑鼻。
猝不及防,柳清明那小子娇生惯养惯了,当场就要吐出来,好在他跑得快,最后到门外吐了个七荤八素。
相比柳清明,柳清歌镇静很多,闻到臭味之后,只是用袖口轻轻地遮住口鼻,至于张雄,在一堆强盗的臭脚丫子堆里生活久了,闻到臭味,却像是反应迟钝,没事人一样。
李白嗅着臭味,发现臭味非同寻常,其中竟然还带着一丝血腥味,心生疑惑,本能地就问:“老人家,屋里可是有人受了伤?”
老头神色如常,仿佛早已经习惯这臭味,听着李白这么问,眼中一丝微不可查的精芒闪过,像是获得希望,可接着又叹息着摇了摇头,像是那希望破灭,继而陷入绝望。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于是,李白跟着又走了进去。
越往屋里走去,臭味越发熏人,最后连张雄神色也变得难看,与那臭味的源头保持了一定距离,捂着鼻子踟躇不进。
李白身为一名医者,早已经习惯这各种各类的腥臭,所以,跟着走到那恶臭源头之时,依旧面不改色。
见床上躺着一病恹恹的瘦弱老人,盖着厚重的被子,头发脱落严重,眼睛深凹进眼眶,还粗重地喘着气,李白眉头微微一拧。
这老头看起来年约八十有余,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浓重的恶臭……这是什么病?
思索间,老头俯身凑到了老人面前,小声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老爷?
李白怔忪。
老爷不就是他爹吗?怎么是一八十多岁老头?
心下辗转反侧,看着床上老人的神情也变得有几分疑惑。
难道……他爹是老来得子?这也未免差距太大吧?他才明明十七!
老人神志不清地“嗯”了几声,半晌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李白。
“少爷?”
气息孱弱,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李白才发现,这老人岂止是孱弱,简直就像是一棵大树被人抽去生机,干裂枯瘦,弱地让人心疼。
几乎是本能的,老人一伸出手,李白急忙抓住那枯枝一般的手。
恶臭跟着袭遍全身,李白依旧面不改色,旁边的老头看见,却是两眼又忍不住湿红起来,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直落。
难得!有人不嫌弃这臭味!
老人粗重地喘了喘气,看着李白,竟然两个眼睛也湿润起来,心情一激动,猛烈地就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李白抚了抚老人的胸前,老人顺过来气,又接着艰难地问道:“是我家白儿吗?”
连自己名字都知道……
李白神色微凝地点了点头。
“是!不过老伯,您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老人颤抖着嗓音说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让我先看看你!让我先看看你!”
李白将头往老人面前凑了凑。
老人看见李白的面庞,神情更加激动,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掀涌。
“是我家白儿!是我家白儿!和他娘亲一个模样!咳!咳!咳!……咳!咳!咳!”
李白皱了皱眉,看见老人心情激动咳得更加厉害,心下微提。
“老人家,你先别说话,我帮你先看看病!”
“少爷,你真的会看病?”老头瞪大两个眼睛,神情很是难以置信……
李白转头看着老头,神色如常,“略懂一二!”
老头当即就断定他家少爷不会说谎一样,脸上浮起喜色。
“好好好!好好好!那就请少爷替老爷治病!替老爷治病!”
李白点了点头,为老人把脉,感觉老人体内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甚至连身为人的气脉都若有若无,眉头又是紧紧一蹙。
这病他没有遇到过,如今第一次遇到,他也有些拿捏不准。
想起这面前无比难闻的恶臭,又小心翼翼掀起盖着的那层被子。
微微一掀,一股更加难闻的恶臭像是浓雾一样铺天盖地袭来,呛得柳清歌止不住地咳嗽,张雄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老头也不知是什么病?这么臭,公子还要为他诊治!”
心中有些不满,张雄鼻下轻哼一声,看向那带他们来的老头眼色也有些不悦。
李白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床前,嗅着这股气味确实难闻,拂袖一挥,空中飘荡起一层黄色的晶莹剔透的光芒,空气由恶臭转为清新,继而微香……
“诶?不臭了?”
张雄放下手,看了身旁的柳清歌一眼,随后与柳清歌一起走了过去,柳清明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时,李白从掀起的缝隙中看到,老人双腿全无,截肢处流着脓水,不仅如此,连向外的那块腰上也有个窟窿,隐隐露着肉里的一些饥肠……
恶臭便是由此而来。
李白放下被子,面色凝重地看向老头。
“老人家,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