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元闭眼皱眉,良久才道:“这事我认真考虑后再做决定。”
“哦,好。”丁聪点头道。
以萧棣元的聪明,他肯定会将事情的利弊都权衡清楚再做决定的,因此丁聪又放心了些。
可是,细细回想那住持的话后丁聪还是忍不住为萧棣元捏一把汗,因此走了没几步丁聪又小声道:“二殿下,既然今年的流年对您不利,要不您取消了昭国那边的约会吧?”
谁知道下半年的那些是非会否是因为这件事而引起的呢,还是干脆别去的好。
萧棣元听了却摇头,平静道:“这是我主动约的她们,怎能中途变卦?”
“您就说您身子不适,她们肯定不会怪您的。”丁聪忙出主意。
萧棣元笑了笑,道:“还是别改了吧。”
“可您就不怕.......要不改成明年去?”
一年而已,转眼就过去了,再者明年萧棣元也没今年那么忙。
萧棣元哭笑不得,斜瞪了他一眼,道:“你有完没完?”又接着道:“我已打定主意去,你别说了。”
“可是,难道您不担心.......”
“假如这真的是我必经的苦难,我接受它。”萧棣元说。
丁聪微愣了下,随即才缓缓点头道:“您想好了就好。”
.................
在本该出考核成绩的那天傍晚,江府一家人晚饭都没什么心思吃,因此只随意扒了几口便让下人给撤了。
江月棠因为头部受了伤,因此只在房间里用膳,不过她也跟家人一样只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派去了解情况的人还没回来,大家都很着急,但干着急也没用,因此江传雄跟大家讲起他前几天听说的一件趣事来。
事确实是有趣,可是大家的心思还是没法被转移,不过大家也知江传雄的心意,便都装出很捧场的样子。
在江传雄讲得兴起时,派去的人回来了,正快速地往客厅来。
下人们一见他回来便立即向主人汇报。
江传雄马上停了讲述,看向那匆匆进来的人。
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停留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对江传雄说:“老爷,据审卷部传出的消息,卷子下午已批改完毕了,但有三名批卷的官员就其中一份试卷里的一道解题的给分起了很大的分歧,因此那份考卷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批改下来。”
江传雄忙问:“那是谁的试卷?”
那人摇头道:“他们不肯透露。”
“这么说,也许要明天才能出得了成绩了?”江传雄皱眉,轻言轻语道。
“是的。”
江传雄打赏了他,然后去了江月棠的房间。
其实自那人进屋后梅香就立即告知了江月棠,江月棠当即派梅香来客厅外偷听,所以此刻江月棠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进得房间,江传雄直接将情况告知了江月棠,然后问她是否还记得那些题目和她自己的解答。
江月棠想了想,答道:“还记得一部分的题目和解答。”
江传雄便让梅香退下,然后让江月棠一一讲给他听。
其中一条提出了考国与国之间的外交问题,要求考生提供解决方法,江月棠给出的方法十分的新颖、周全,也十分的犀利,江传雄听了既赞许又担忧。
难不成问题就出在这一题?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江传雄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今晚你别胡思乱想了,早点歇下吧,明日一早我就进宫去了解情况。”
江月棠点头。
他看着她说:“一旦出了成绩我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你。”
“嗯。”
从她的表情看,看不出什么波澜。
这个小家伙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内心已经强大了不少,这很让他感到欣慰。
江传雄上前来查看了她的伤口,见已结痂,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才离开。
离开江月棠的房间后江传雄立即让亚塔备马车,他要去主审卷官刘瑜明家一趟。
这夜,江月棠上半夜睡得还好,下半夜便恶梦连连,弄得她比失眠还要难受。
她干脆让梅香扶她起来,在灯下看书。
梅香在她身后守着她,轻声道:“少爷,正如夫人说的那样,大不了两年后再考一次,没什么了不起的。”
江月棠叹气道:“两年后会是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我当然是希望能一次考过的。”顿了顿,她又说:“不过如果真的没考过,我也认了,谁叫我比不过别人呢?”
梅香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也别想太多了。”梅香看了看外头,天还是一片漆黑,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少爷,你还带着伤呢,还是躺回榻上歇着吧。”又好心好意地宽慰道:“你伤好了,精神头也会更足,那时看书效果更好不是吗?”
江月棠又看了一页,才乖乖地躺回了被窝里。
但她睡不着,便拉过梅香轻声说:“我们说说话吧。”
梅香忙说:“行,少爷想说什么?奴婢洗耳恭听中。”
江月棠调整了一下睡姿,使自己正对着她,轻声道:“四月初昭国二皇子便要来了,我想.......届时换一副装扮去见他。”
她知道梅香早已知晓她的身份,所以不怕跟梅香这么说,但毕竟深知自己的性别是绝对不可对外泄露半毫的,因此又不敢说得太明白,即便对方是她最亲信的梅香。
梅香当即明白了过来,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