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两人外,张贤身边还跟得一名女子,大概十六七岁的年龄,长得极为貌美,着一身蝴蝶黄衫,宛如天上仙子一般。
尚云心中先是一叹,只觉得好美的人,继而想起张怡姐姐还挂在梁上,赶紧开门迎接张贤进来。
“云儿,刚才听陈远说你邪火发作,可曾有事?”张贤将其双肩搂住,眉眼之间皆是关怀之色。
“谢张仙人关心,我并无大碍,只是……”尚云回头看张怡一眼,“适才尚云不小心摔倒,张怡姐姐恰好路过,她一时关心我,便进来看尚云,却不小心将她身上垂绦虫掉落在地,导致张怡姐姐被挂在梁上,还请张仙人先救张怡姐姐下来。”
张贤看到这番情景,大致也猜到几分,自己这孙女平日被娇宠惯了,所以顽劣成性,今天估计是着了自己的道,也怨不得别人,于是转身吩咐陈远道,“你且去厨房拿些盐过来。”
过了片刻,陈远从厨房拿回盐,张贤将其蘸到那垂绦虫末端,只见那虫子受盐一刺激,立刻又了反应,迅速向后缩去。
张怡双脚解开,整个人便向下栽倒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跟随张贤而来的那女子抢身而出,一个轮转,便将张怡抱在怀中。
尚云还未看得真切,只觉得一切发生得太快,这位黄杉姐姐好快的身手。
那黄衫女子将张怡放在地上,复又回到张贤身后,立直了身体,并未说话。
张怡抬头看张贤一眼,见他满面肃穆之色,心想自己定是闯了祸,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张贤也并未在人前拆穿她,只嘱咐说,“你看看,平日里没个正经样儿,学点丹青皮毛就到处卖弄,一不小心还将这垂绦虫放出来,若是在危崖山堑之间被这垂绦虫捉了去该如何是好?”
“知道了爷爷。”张怡嘴上答应着,心中想起刚才尚云的一番解释,并未将罪责归于自己,不由得对尚云心生出一点感激来。
不过一想起刚才被反捉弄了,就觉得气愤异常,只是在张贤面前不好发作,她把一双大眼睛瞟向尚云,心里寻思着看日后如何还回来。
尚云被她这么一看,心中叫一声苦,心想日后指不定这姐姐要怎么捉弄自己,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走吧,快到正午了,我们去吃饭。”张贤说完就转身离开。
众人跟在张贤身后,走了没有多远,张怡便挨近尚云身边对他耳语说道,“你刚才没有揭发我吧?”
尚云被她这么一吓,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不知张怡姐姐所谓何事……又何来揭发一说?”
“哼,”张怡将小嘴翘得老高,不满地说,“你心知肚明。”
她停顿一下,一双眼睛不安地盯着前面的张贤,生怕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又附耳过来说,“就是今天我用垂绦虫捉弄你,还有昨天去你房间的事情……”
尚云见她说得这么直白,也不好意思装聋作哑,只把一个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尚云对天发誓,绝不曾泄露半点。”
“好小子,不枉费姐姐昨天救你一命。”张怡一掌拍到他背上,开心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得像两弯月牙儿一般。
“你说什么?”张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胡子吹得老高,想必是非常吃惊和生气。
“爷爷,怡儿没说什么……”
“苏墨,你说怡儿刚才跟云儿都在说些什么。”张贤不问张怡,转过身去问他身边的黄杉少女。
听他这么一唤,尚云才知道,原来这黄衫姐姐名叫苏墨。
只见这黄杉少女听了张贤的话,应了一声是,面无表情地说,“适才怡儿说,好小子,不枉费姐姐昨天救你一命。”
然后停了一下,又模仿张怡的话说,“再上一句是,就是今天我用垂绦虫捉弄你,还有昨天去你房间的事情……”
“苏墨!”张怡还未听她继续说下去,只气得急跺脚,双手叉腰指着苏墨骂道,“你出卖我,以后就不给你好果子吃了!”
“我给好果子吃!”张贤厉声道,吓了张怡一跳。
他走上前来,看着张怡,叹了一口气说,“怡儿你怎能对苏墨姐姐如此无礼,好吧,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有这救命之恩又是从何说起?”
……
张怡将昨日尚云邪火发作之事,还有今日用垂绦虫捉弄他之事都向张贤说了一遍。
再问尚云,也是同样说法,只是将他心中所想阐述得更明白一些。
关于昨夜邪火发作,张贤又问了尚云几个问题,算是有些眉目。
张贤听完,沉默良久,心中捉摸昨夜邪火发作之事,应该是由尚云报仇心切导致,不由得想起之前师父训示,但凡这丹青师心有魔念,必然会为这丹青所噬,所以丹青师必然得一心向善,否则有可能就会变成非人非丹青之物,念及此处,对照昨夜尚云的经历,从尚云心念变化来看,恰好应了这一说法。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垂绦虫就在门口的?”张贤看着尚云问。
“尚云看见从梁上垂下来一物,似水流光一般,细看才发现是一段像绦的虫子,又听见张怡姐姐说要用垂绦虫来捉弄尚云,这才明白在门口的这物是垂绦虫的。”
张贤听到此处,心中惊骇不已,心想这垂绦虫本是丹青,常人不可辨识,就算是丹青门人也得经过日夜修炼,数年之后方能察觉,张怡也是少说有学了将近四五年的丹青术了,可这孩子并未经过任何修行,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