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哼了一声,同样一招手,身后的四名壮汉哼哧哼哧地就将那大箱子抬到了广场上,和西境商行的电灯远远相对,就像是两军交战,主将对擂一般。
那四人将箱子打开,从中小心翼翼地抬出了一盏金属制造的油灯。那灯被塑造成紫罗兰形状,几叶怒放的花瓣当做灯台,含藏着灯芯,一圈紧密相连,姿态各异的花瓣盛放着灯油。整座灯看起来栩栩如生,精巧绝伦,卖相上就胜过一筹,若是要打比方的话,就好似一普通村姑与倾国美女同台表演,可谓是高下立判,天壤之别。
奥斯顿的油灯拿出来,立刻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在场的这些人哪里见过如此精巧、华丽的灯具,这巧夺天工的花灯甫一亮相,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本来立场都是左右不定,无所谓支持哪方的众人都一股脑地支持起奥斯顿来,在他们看来这还用比吗?
就是那些作为见证的商业大佬,此时也有些不淡定,其中一位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略带激动地说道:“莫非这就是年初大帝生日时,作为贺礼被奉上的花灯?听说大帝对此灯喜爱异常,就挂在皇宫的议事大厅中,长明不熄。”
“不错。”,奥斯顿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说道,“此灯是我耗费重金,请能工巧匠历时数月打造而成,结构精巧,即使遇到大风,灯火也不会被吹灭。至于所用灯油,是我经过多年实验而成的配方,再经由许多千挑万选的材料配置而成,我相信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经用的灯油了。”
他这番话说完,在场的所用人几乎都一边倒支持起奥斯顿家族,更是有许多之前重金投注西境商行的人此时在捶胸顿足,哀叹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风沙瞎了眼,怎么就莫名其妙投了西境商行呢?又有不少人想将更多的钱重新投在奥斯顿家族上,好稍微赚上一点,以此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萨沙在心中哀叹一声,“这老狐狸果然还是留了后手,只是不知道这电灯是否如同艾尔少爷所说的那样神奇。”,即使是大风大浪都闯过来的他,此时也不禁额头上微微冒汗,有点信心不足了。只是尽管如此,嘴上不能输,气势更不能丢,“奥斯顿先生的油灯好漂亮的造型,只是这次比试的不是好看与否,而是使用寿命,真是可惜了。”
奥斯顿也不再和他多费唇舌,“现在灯都拿出来了,您是否要检查一下我的油灯?”
萨沙笑着摇了摇手,“那就不必了,我相信您的品性。看大家都等急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说着朝中央各位大佬和公证人一拱手,示意赌局正式开始。
只见两人都走到自己的灯边,开始亮灯。此时原本喧嚣的广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盯住二人,看他们如何动作。
奥斯顿用的是火折,点燃的火光将他原本苍白的面孔照得红光焕发,“哗”的一下火折就将油灯点亮,黄红色的灯火在白天看来有点模糊,但仍然能清晰辨认。
至于萨沙则让看他的人都大失所望了,没有火折、火把之类的引燃物,他就是空着手拉了一下圆盘上的细绳,雪白的有些刺眼的灯光就照亮了周围。
大家都对此议论纷纷,好奇不已,“哎,你看到了没有,那个西境商行的人没用火就将灯点亮了。”
“嘿,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莫非那灯不是用火的?”
“诶呦,你可别开玩笑了,不用火用什么?难不成还用水吗?”
不提大家这样议论,在两家人都亮灯之后,在场的那些职业公证人就接管了场地。他们迅速行动起来,用一种看起来极薄,近乎透明的轻纱将两盏灯都包裹了起来,他们干活时都轻手轻脚的,看起来都极为小心。
一边做,一边还有一个领头人向大家讲解,“这种纱是产自于南境的一种特殊蚕丝织成,这种纱名字叫做月光纱,意思是透过一片纱能清晰地看清月亮,以此来说明它的轻柔,又有一种别名叫做胜蝉翼,说的是它比蝉翼还要易碎,稍一用力碰触,就会破碎。我们用月光纱将两盏灯包裹起来,就是为了保证赌局开始以后,不会再有人碰触这两盏灯。”
“另外除了我们公证人员会现场监督以外,西境商行和奥斯顿家族都会留人在此,互相监督。除此之外,圣辉城商业联盟也会派人驻扎此地,另外现场还请了警察厅的直属警力现场维护治安,一定能够保障这场赌局的公平性。”
这人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其用意无外乎是告诉所有人这场赌局的公平性。不过他这番话也没有白费,至少现在“西境商行会使诈”,这样的传言少了许多,几乎已经没了市场。
奥斯顿斜看了萨沙一眼,他之前注意到萨沙似乎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与人交谈着什么,再结合刚才那些平常油盐不进,冷漠得像是僵尸一样的公证人刚才一反常态的发言。肯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与那些公证人达成了一致,让那些公证人行个方便,顺道澄清谣言,反正不违反他们公正的原则,只是顺手推舟,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不知道萨沙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又是怎么搭上那条线的。
“谁说那帮死人脸不收好处的?要是真能收的时候,比谁都收的狠,一帮伪君子,还什么职业道德,哼!”,奥斯顿在心里暗恼,引发赌局不公的谣言是他的一步闲棋,也是他准备的退路之一,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