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屋内,有一人背对着房门正在鉴赏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等到房门被关上时,他转过身来说道:“你来了。”
声音如金石般铿锵,身姿英俊勃发,正是大皇子殿下,看他神采奕奕的模样,哪有生病的迹象。
“昨日里你们突然传来消息要见一面,到底有何事这么紧急?”
那老者却也不回答,而是走到大皇子身边,“这副画描绘的是当年格里弗斯一世宣誓起兵的事迹吧,看来大殿下有心效仿先祖,志向远大,真是令人钦佩。”
大皇子见此人竟敢与自己平行,如此僭越不禁心中大怒,眉头一竖就要厉声呵斥,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硬生生将这口怒气忍了下来,只是声音冷酷了许多。
“像你这种蝇营狗苟之人也不便再次多做停留,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老人怪笑一声:“既然是殿下要求,那老夫就直说了,不知道斯科特是因何事惹恼了殿下,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大皇子沉默了片刻,竟是承认了,“不错,人确实是我杀的。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杀了他对你们也有好处,这种见利忘义之人是保守不了秘密的。”
“只是本组织现在与大殿下互为盟友,一个警察厅厅长毕竟不是小事,灭口之前能否知会一声,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得上忙。”,那老者却不肯放过,话语里隐隐有责备的意思。
大皇子却是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放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老者,本来就挺拔的身姿相比于佝偻的老迈身体,简直就如同大山压顶一般,眼中似乎蕴含着惊雷。
老者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脸上依旧满是笑容,“大殿下不必震怒,此时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境地。若是稍有差错,就是人头滚滚,化为齑粉的死局。我们此时就像是身悬高索一样,若是踏错一步,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此时务必要精诚合作,相互团结,才有必胜的把握。本组织也是为了多一分胜机,才如此焦急,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大殿下谅解。”
老者说得很诚恳,也有几分道理。大皇子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下来。他摆摆手,“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厅厅长吗,若是今后大局底定,你们组织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生存,这不比什么都重要。”
老者点点头,“但愿大殿下记得这诺言吧。”,随后两人又商量了几句,老者就匆匆告退了。等出门时,他对早已等候在外的大管家说道:“那笔来。”,竟是真的要开药方,活脱脱名医的模样。
等到老者走了,大皇子高声说道,“你可以出来了。”,他身旁一侧的书柜缓缓被推开,里面露出一个小道,从中走出一黑袍老人。
“刚才的话您都听见了,格列切夫先生。”
“殿下未免太过心急了,恐怕那组织与殿下也是离心离德,他们是不会出全力帮助我们的。”,黑袍老人说道。
大皇子冷哼了一声,“那是当然,这些鼠辈暗中与洛里斯那家伙也有联系,还真当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只不过是看出有利可图,想两头下注罢了。”
“殿下您现在头脑很清醒,这点很好,不能讲希望放在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格列切夫赞许道。
“那是自然,与这个组织只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有他们的协助当然是好,没有也无关紧要。”,大皇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接着他脸色一正,再次确认道:“警察厅厅长这个位置没问题吧?”,看他严肃的模样,对于这个位置是相当看重。
“没有问题了。”,格列切夫道,“本来就不是极为紧要的位置,按惯例是由左右监察长中选出一位的,不过右监察长亚伦虽然背后是伦纳德公爵,到底是平民出身,也没什么人脉,这次是轮不到他了。昆丁左监察长已经上下都打点好了,我们再暗中使劲,这个位置是跑不掉的。”
“那就好,这个位置对于我们的大计是至关重要的。”,大皇子满意地点点头。
格列切夫阴阴笑道:“这些当政的老大人们各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平日里争权夺利惯了的,竟没有发现这种局势下这个警察厅厅长的重要性。圣辉城的日常治安,帮派管理都要依靠警察厅,抓住这一点,我们想往圣辉城里塞点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人手安排得怎么样了?没露出什么破绽吧?”,大皇子又不放心的问道。
“您大可放心,很早开始从南境到圣辉城商队的护卫团,都已经换上了我们的人了,聚水成海,聚沙成塔,只要等一个契机,整个圣辉城的地下世界就是您的了。”
“武器装备呢?”
“黑市里存了很大一部分,买卖还是同往常一样,不会有人发觉。矿工里也聚集了许多,到时候组装起来就成了,关键是弩箭之类的违禁品,但只要警察厅厅长乖乖听话,总是可以想办法的。”
“哼,斯科特那家伙仗着有金盏花家族给他撑腰,还和其他人勾搭上,总是对我的命令阴奉阳违的。特别是警察厅经营地密不透风,人都安插不进去,这次趁着这机会总算能把他除掉了。”,大皇子得意地说道。
“只是不知道他毒发的时候为什么会和艾尔侯爵在一样,两人应该是没什么交集才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格列切夫担忧地说道。
“应该是商量关于侦查那个组织的事情,反正那个组织是死是活无关紧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