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一语不发地看着这冷硬黑暗的牢房,此时即使是像他这般充满信心的人,此时内心也不由地害怕了起来。
“怎么啦,小家伙,到了这里又害怕起来了吗?”,裁判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艾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入了那座黑牢之中,他紧盯着裁判长的眼睛,郑重说道:“您刚才说我会一辈子被关在这里,这话您可就说错了。不久之后我就会从这座黑牢中走出去的,我保证。”
裁判长微微一笑,“等你真的做到了,再说这种大话吧,小家伙。”,说着他猛地一使劲,将那扇铁门关上了。
猛然间,艾尔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就连裁判长手中微弱的灯光,也完全消失了。
艾尔聆听着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就仿佛是死刑犯在临刑前,被迫听着法官的审判。
像是为了驱散内心的恐惧般,艾尔高声喊道:“裁判长,为什么在审判我时,您不用神的名义宣判呢?要知道神父们总是将神明挂在嘴边的。”
过了一会儿,就当艾尔都以为裁判长都已经走了,铁门外才传来裁判长苍老的声音,“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说完,就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喂,那第一个这么说的是谁?您的答案又是什么?”,艾尔大声喊道。可是再也没有声音响起,过了许久,艾尔终于确认到,裁判长已经离开了。
“走了好歹也要说一声啊。”,艾尔嘀咕着。他尝试着感应元素,却发现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没有丁点的元素响应他的号召聚集而来。
“不愧是专门关押法师的黑牢。”,艾尔苦笑着想到,他还想着能否释放一两种火系魔法,发出点亮光呢。
艾尔尝试着用手代替眼睛,在黑牢里摸索着。然而触及的都是一片冰冷,甚至是地面,都不是泥土或是石块,而同样是坚硬牢不可破的金属。
“防御实在是太严密啦,这样一来就算是挖地道这种常用手段都不顶用了。”,艾尔有些咋舌地想到,这黑牢就像是金属做的方盒一般,将犯人整个包裹起来。
“裁判所就是有钱,这用来关押犯人也未免太浪费了。”,艾尔抱怨道,“没有桌子,没有凳子,什么都没有。”
在摸索了一会儿,艾尔终于找到了类似于床的物体,又是冰冷而又坚硬的金属。艾尔不用躺,都能想到在这种床上睡觉,绝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
“什么嘛,这是裁判所最新研发出来的刑具吗?”,艾尔抱怨道。
让他舒了口气的是床上还铺着点干草,不然真是连觉都没法睡了。他躺在床上,感觉不一会儿身体内的骨头都在向他抗议,他甚至有种身体在“嘎吱嘎吱”作响的幻听。
不过不一会儿,名为孤独的感情就驱散了所有ròu_tǐ上的痛楚,开始慢慢侵蚀艾尔的身心。在这个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回应的世界里,艾尔甚至有种错觉:就连时间都凝固了下来。
连带凝固的还有他的情绪与感情,头脑与思维,躺了一会儿艾尔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生锈了。
“这可不行。”,艾尔猛地坐起了身,他想起了《基督山恩仇》里的那位复仇伯爵,连忙兴冲冲地冲到墙边,用脚不停地踢金属墙面,发出“当当”的响声。过了一会儿他听了下来,用心倾听着。
然而,没有任何的响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如此试了好几次,艾尔终于无奈地放弃了,“果然不行啊,不会有一位好心的神父正在被关在隔壁,也没有正好计算错误,挖错了的地道。”
他用脚测量着牢房的大小,用手猜测着金属的品种,竭尽所能地去回忆,去思考。艾尔尽量不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他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正要和强大的,名为孤独的敌人战斗。
艾尔不知道胜算多少,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一直战斗下去,不能投降,也绝不能失败。
……
正当艾尔在黑牢中品尝着孤独滋味时,“艾尔.爱德华侯爵”被圣教裁判所抓捕的消息再次在圣辉城刮起了一阵飓风。就如同大皇子叛乱的消息一般,让许多人措手不及,甚至慌了手脚。
而由于西境商行的缘故,甚至是圣辉城中底层的平民们,也在讨论着这个消息,就比如在希利文区这间嘈杂的酒馆内。
不断大声谈笑,吵吵嚷嚷的酒客们,由大量劣质香料以及不知名的肉类烧熟形成的怪异香味,以及那些总是露出大片肌肤,不断抛着媚眼,或是由于被咸猪手摸了一把而高声尖叫的侍女。
毫无疑问,这是间最普通,最常见的平民酒吧。消费单位是铜子,若是你能拿出几枚闪亮的银币,那么恭喜你,那些热情又毫不做作的侍女们会很乐意陪伴你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你更应该放松点,亲爱的卡斯波斯。”,就在吧台前,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大声对着他旁边的一人叫嚷着。与这名醉汉不同,他的这名同伴皱着眉头,面前的一大杯酒他是动都没动。
“军团……盖文,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要是让那里的人知道,你绝对会被严惩的。真是难以置信,身为……你这样的身份竟然会来这里。”,这位卡斯波斯颇有些愤愤不平地对着那名醉汉说道。
“卡斯波斯,你太古板了,这里才是真正的好地方啊。在这里你才能忘记那些该死的戒律。”,说着醉汉朝着一旁走过的侍女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