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嘎嘎”的几声凄惨鸣叫,一群乌鸦不知是从那些犄角疙瘩了飞了出来。这些象征着不详与死亡的不吉之鸟肆无忌惮地在空荡的街道里飞翔着,像是撒欢般地宣示着自己对这座城市的主权,同时也将死亡的阴影遍布这整座城市。
就好似它们羽翼上的漆黑一般。
整座城市就像是死了一般,原本喧嚣热闹的大街上半点人烟也无,偶然有北风刮起,卷起地上商铺家的招牌或者旗帜,歪歪斜斜地吹上了半空中,可不过一会儿这些乐色就会重新懒洋洋地落回地面,使得一条条的街道更显得狼藉。
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锁着,好似是在这大白天要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那被风吹动的门环时不时地向下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似在象征着此时躲在家中的人们,战战兢兢的内心。
而胆小的人们闭门不出,更是助长了这些乌鸦的嚣张气焰,它们毫无顾忌地在城中四下乱窜着,俨然成了这片地盘的主角。
此时从城门口的方向,有两名身穿盔甲的战士向街道这边走来。说是战士,其实也是老兵了,这从他们苍白的双鬓和发色,以及脸上深刻的皱纹就可以看出来。
其中一位特别的显眼,原因是他的鼻子实在是太大了,顶在他的老脸上就好似一张大饼上直挺挺地插上了一根木棍,很是突兀。不过再搭配上老兵那锐利的,好似老鹰般的目光,这大鼻子陡然间就有了股威严的气势。
就好似那根大木棍突然间变成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一般。
不过这样的气势可吓不到这些城中的“霸主”,有好几只乌鸦似乎愤怒于这两个可恶的人类那目中无“鸦”的态度,尖啸着朝这两人冲过去,同时还不忘记露出闪烁着寒芒的脚爪,要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人类一些“深刻”的教训。
而那两名老兵的回应则简单而又干脆,那位大鼻子老兵利落地拔出了系在腰间的配剑,反手就将飞到他跟前的乌鸦斩成了两瓣。
刺眼的鲜红色洒在大地上,在乌鸦那不详的漆黑色衬托下更显夺目。其他几只乌鸦见势不妙,虚张声势地叫唤了几声后,就撇下同伴的尸体四散逃命去了。
虽说它们象征着不祥,可逃起命来与普通的鸟儿没什么两样。就好像那些一直宣扬暴力的地痞流氓,若是遇到拳头更硬的“硬茬子”,跑起路来比普通人更快。
大鼻子老兵皱着眉将利剑插回剑鞘内,一脸的不高兴。他虽然年纪看起来很大,不过刚才的拔剑斩杀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身手利落得很。
“这些该死的乌鸦,它们的血又腥又臭的,真不想让配剑沾上它们的血。”
“回去后让你的侍卫都保养就行了。”,他身旁的那位老人劝慰道,他看了看眼前毫无人烟,清冷孤寂的街道,略带感慨地说道:“听说这里是周围最繁华的大城市,可惜了。我们北境军一向纪律严明,又不是地狱的恶鬼,结果一个个全都逃了,连城里的家业也都顾不上了。我也是普通人家出身,深知攒下这些家业可不容易,这些逃跑的难民一穷二白的,在其他城市里怕是过得相当艰苦啊。”,似乎是想到了这些难民此刻的惨象,老者板着一张苦瓜脸,额头上的皱纹都因为这苦意而皱成了一团。
不过他身旁的那位大胡子老兵明显就不像他这般多愁善感,他冷哼了一声:“好日子过久了,明显不如我们北境人,一个个都胆小如鼠的。”
“毕竟承平已久,王国已经许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那一脸苦相的老兵为难民们辩护道,他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可是从未想过,我们以这种方式踏入王国的领土。”
大鼻子老兵闻言同样沉默了一会,“李斯顿,我同样从未想到过,毕竟那个誓言……”,他顿了顿,又恨恨地说道:“那个混蛋小子,可真敢违背先祖的誓言啊!”
“幸亏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刚才那话要是流传出去,可是要倒大霉的啊。”,名为李斯顿的老兵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就算你再怎么看不上他,也不要忘了他现在是莱因哈特家族的家主,是现任的北境守护人!更不能忘了我们立下的誓言……”
“我当然不会忘记,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大鼻子老兵抚摸着胸前盔甲上,铭刻而成的一只惟妙惟肖的雄鹰,在阳光的照耀下这雄鹰熠熠生辉,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飞一般。
“我们都发下了誓言,要为莱因哈特这个名字,献上一生的忠诚。”
“正是因为这个誓言,虽然违背了我人生的准则,可我还是来到了这里,随时准备着为莱茵哈塔奉献自己的力量,乃至生命。”
说着大鼻子老兵吐了口气,脸色阴郁地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公爵大人会选择他做为自己的继承人。虽说他们两人有着淡薄的血缘关系,可毕竟龙泰德伯爵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李斯顿摇了摇头,“谁都不知道公爵大人真正的想法,然而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神智清醒地立那人为莱茵哈塔家族的家主,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呃,无可置疑的事实。”
“所以我才搞不明白啊,一向英明神武的公爵大人难道看不出他的为人吗?这个人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我能嗅出他身上的那股臭味。”
说着大鼻子老兵抽了抽他的大鼻子,“那是血腥气与权利欲交织而成的臭味,比我以前闻过的任何一个人渣都要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