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昨日里还是冷风阵阵,今日却又艳阳高照了。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正是因为这难得的好天气,大道上的灰尘都好似活了过来,在空气中不断张牙舞爪飞舞着,时不时把路过的行人呛的够呛。
正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像是路边这样的小茶摊对于行人们而言就相当的弥足珍贵。劳累的人们可以进入草棚中,躲避外面的骄阳和灰尘,还可以顺便歇歇脚喝口茶水,真是一举两得。
正因为如此,平日里在官道上,这样的小茶摊总是像居家过日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般,总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随着各地烽烟四起,乃至于北境的公然反叛,来往于圣辉城的商路断绝了不少,以往络绎不绝、随处可见的商队如今更是相当少见。自然而然,以行人为主要收入来源的茶摊少了很多,这段日子更是几近于消失。
不过近来这几日在离圣辉城数里远的官道边,倒又开了一家茶摊。规模不大,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于草棚后面都备有马槽,方便往来商队马匹的进食与休息。
或许是因为真的准备周全,又或者是因为这茶摊的茶水真的不错,渐渐的平日里也有了点生意。
这一日,正巧有一队商队刚从外地要返回圣辉城,正跟茶摊的老板闲聊着。
“这一单做完,我也要收手不干咯。”,喝了口茶,领队叹着气说道。
“怎地,局势当真崩坏到这个地步了?”,茶摊老板凑趣地问道。
“哎,这些杀千刀的北方佬,真是凶残得紧,现在都已经打到光耀城了。我看没几日估计就要打到圣辉城了,老板,你说我这生意还能做吗?”,就像所有的圣辉城城民一样,这位领队就是天生的“政治家”,任何的国家大事到他嘴里,总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圣辉城的百姓天生擅长这个,也爱聊这个。
“不是说光耀城城市坚固得很嘛,再说那里还有军队守着。那北境军再能打,也打不过来啊。”,老板安慰着说道。
那领队摇了摇头,“哎,您啊,是没去过北方,没见过那些北方佬。我告诉您,他们啊,可是平日里都刀箭不离身的。你想着,那暗精灵多厉害啊,这北方佬能和暗精灵干架,可不厉害嘛。”
老板呵呵一笑,“论见多识广,我当然比不上您。不过我想啊,这天塌下来了,不还是有高个子顶着嘛。那些当官的总能想出办法的。”
“您想,北境军要是真打过来,那刀剑无眼的,他们可不会管谁是贵族谁是平民,反正都是一刀杀了了事。现在那些贵族、当官的都没着急,陛下也没着急,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好急的。”
那领队一愣,哈哈一笑,向着茶摊老板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今日里真是向您学到了。”
只是随后他又叹了口气,“只是,哎。您说,这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全都变了呢。一会儿这个皇子那个皇子叛乱了,一会儿圣教又变成了邪教,一会儿各地又开始打仗了。我们只是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那茶摊老板同样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商队领队没听清楚,问道:“老板,您刚才说了啥?我没听清,什么狗?。”
茶摊老板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这狗日的老天,偏生要难为我们。”
他这一骂,倒是引起了商队这些人同样的骂声,“娘希匹的,真是这狗日的老天,不想让我们好活。”
众人喝着茶,倒好似喝着烈酒一般,一边骂着这老天爷,一边这胸中的郁闷也减轻了许多。
正骂着,只听见远处有“嘚嘚”的马蹄声传来,愈来愈急,越来越近。从远处一匹骏马像是冲刺一般直挺挺地向着茶摊子冲了过来。
“不好,要撞上了!”,商队领队怪叫了声,连忙领着商队的人冲出了茶摊。他一转头,却发现茶摊老板还当没事似的,优哉游哉地泡着茶,急忙连声招呼道:“哎呦,快跑啊,这时候还泡什么茶啊!”
正喊着,那骏马眼看着快要冲到草棚那儿了,只见骑手一拎缰绳,双腿一夹,那马像是有灵性似的一下子就站住了,正正好好就站在了草棚一旁。
这景象把商队一行人看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作为走南闯北的行脚商,自然是少不了和马打交道的。可他们见过各色各样的马匹,却没见过这么有灵性,这么训练有素的骏马。
那马背上的骑手“腾”地一下,一个空翻再在马鞍上那么一蹬,就像是一只老鹰一般,直接就掠进了茶摊。就这一手就能看出他身手不凡。
这人全身素衣打扮,面容也不出众。就是那脸色赤红赤红的,好似要滴出血似的。走近了看,他脑袋上雾腾腾的,好像是在冒烟一般。
他大步走到老板身边,一点也不客气,动作很是粗鲁地抓起老板刚刚泡好的一碗茶,“咕嘟咕嘟”的直接就喝了下去。大海碗的茶,被他三口就喝下了肚。
一碗也还不够,他一连喝了五碗,老板刚泡好一碗,他就喝下一碗。直喝得小腹微微涨起,他才停了下来,意犹未尽般地抹了抹嘴巴。
喝完也不道谢,也不给钱,直接就朝草棚后的马槽走去,骑上一匹骏马就又朝圣辉城方向奔去。
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得太急太快,让商队一行人目瞪口呆,根本就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