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尤里将军摸了摸他的大脑袋,有些迟疑地说道:“其中有一家拿了一副好牌,眼看就要胜利在望了,我想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下注在他那里吧。”
“所以老话说十赌九输,就是因为赌徒中的庸人太多。也许另一家手里捏着更好的一副牌呢?也许他的底牌是三张尖、同花顺。”
“甚至又或者是皇家同花顺呢?”,艾尔微笑着回答道。
“是啊,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尤里将军点了点头,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紧盯着艾尔。
“不过不怕您笑话,我这人呐,一贯是胆小的紧,又有点贪财。鄙人都说这赌博是十赌九输,我却想的是十拿九稳。”
他轻扣了两下桌子,说道:“您说这可不可能。”
艾尔却不说话,只是笑着端起了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好似那泛着细沫的粗茶是南境出产的名品一般。
尤里将军却不肯放过他,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思来想去,这唯一的方法就是作弊。其中一方已经将自己的手牌摊开来了,我只要知道另一方的底牌,这不就十拿九稳了吗?”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不过嘛,想要知道另一方的底牌,这倒是……”,艾尔拖长了音调,紧接着就用三个字打消了尤里将军的满脸期望。
“不可能!”
“你!”,尤里将军脸色一紧,似是发怒了。
“您想,这底牌要是泄露出去了,那还叫底牌吗?”,艾尔连忙安慰道。
“您是信不过老夫?”,尤里将军板起了脸,连称呼都变了。
艾尔摇了摇头,“您又何必强求下注呢?”,他指了指尤里将军身后的侍卫,“您哪里也不下注,就在这里稳坐钓鱼台。只要有他们在,无论哪方赢都不会忽视您的。”
“在我看来,有时候不下注,可要比下注好。不用被套入赌局,反而还能发一笔大财,岂不更好?”
尤里将军轻轻一笑,“好是好,不过……”,他顿了顿,“不瞒您说,我从一介平民能慢慢爬到这个位置,也算是明白一些道理。”
“我若是今个儿不掺乎这赌局,以后想要加入进去,却是没我的份了。以后只会被越挤越远,手里的筹码也会越来越少。”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下注有下注的道理,不下注有不下注的道理,全凭您自个儿的意愿,只要在这大营内,就没人能够强迫您。在我看来,这才是最大的道理。”,说着艾尔将手里的杯茶一饮而尽,将杯底朝向尤里将军,反问道。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哎……”,尤里将军来回抚摸着他的大脑袋,过了好长一会儿,艾尔都以为他要将自己的头皮都磨下来时,他终于开口说道:“也罢,这赌局太大,老夫的年龄也大了,实在是掺乎不动喽。”
艾尔一听,知道大事已成,笑道:“那我在这就谢谢您了,若今后大事得成,我艾尔代表铁荆棘家族,绝不会忘记您的帮助。”
“不过艾尔接下来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
尤里将军微微皱了皱眉,不过随后还是爽朗地笑道:“什么不情之请,只要我能办到的,您尽管开口。”
“您今后几日,大军想必还是驻扎在这里。过两日我请的援兵应该就会路过此地,到时候他们会携带铁荆棘家族的勋章作为信物。还请您见物放行,顺便帮助他们补充点给养。”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您就放心把。”,尤里将军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等离开了王国军军营,艾尔得意地向身旁的美狄亚炫耀道:“怎么样?我说他会恭恭敬敬地将我们迎进去,再会将我们恭恭敬敬地送出去。”
“果真如此吧?”
刚才一直不说话,扮作侍卫的美狄亚冷哼了一声,“看把你美的。”,不过她也有点好奇,“你怎么就能料定他会答应你的要求,让开一条路放我们东进呢?”
“我们两年前见过一面,我对这位王国内绝无仅有的平民将军,可是印象极深。”,艾尔回答道:“他可能是整个王国中,最不像军人的军人。与其说是军人,他更像是一名商人,而且是那种功成名就,达到事业顶点的大商人。”
“早在两年前,我就将他看透了。”
“别看他嘴上喊得凶,其实骨子里保守得很。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凭他平民的身份,升到军团长这一级别,已经是到顶了。今后无论再立下天大的功劳,最多只会给他点赏赐,爵位是绝对提不上去的。”
“既然这样,他想的就绝不是掺和进西境与北境的大战,而是努力在这乱世中保存自己的这支部队。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经不起重大的损失。”
“而如果他一意孤行拦在这里,势必会引起我们西境军的进攻。无论是胜是败,他的部队必然会遭受损失,这是他万万承受不起的。”
“其实他刚刚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探探底罢了。过几日,等到他见到了我的援军,想必也就能安心了。”
美狄亚点了点头,他们说着说着,已经快要接近己方的军营了。美狄亚又开口说道:“是不是那些黑魔法师太过厉害?我虽然不懂打仗,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进军的速度越慢,越会给对方准备的时间。”
“你一直拖延着,是在等那些援军?”
艾尔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们人造法师的计划可能是成功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