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马车周围小小的一圈地方就再也不是世外桃源,宁静安详。而是变成了修罗之地,丧命之所,只是极短时间,大量残缺的尸体就倒在了马车旁,流出的鲜血印红了大地,任凭雨水如何洗刷,也抹不掉那大片大片的殷红。更有几股血水蜿蜒流转,偷偷摸摸地就在车轮上留下了淡淡的红色,也不知现在坐在车内的那位贵人是否还能安坐?见到车轮上的红色又会作何反应?
这些死士生前突破不了侍卫的刀阵,死后的尸体却是倒在了刀阵之内,这是否是他们总算是赢回了一筹?
雨不能过,箭不能过,人不能过,尸体可以过,也算是突破了刀阵,死士魂兮瞑目否?安息否?
饶是这些侍卫武功高强,刀锋冷厉,冷酷无情。然而再怎么快的刀砍在人骨头和血肉上也免不了被迟缓片刻,钝上几分,再也不复初时的天衣无缝,这刀阵自然也就不再无懈可击。
而在这些死士身后,那些可以元素外放的强者气势也达到了巅峰,毫无保留地将一身绝技凝于接下来的一击上。金蛇狂舞,寒气森然,流刃若火,飞沙走石……下一刻的攻击必是惊天动地!
他们也没有出声提醒还在前方的那些死士,也没有减缓招式的释放,而是以这些死士为肉盾,朝那些侍卫冲去。这么短的时间本就躲避不及,更何况这些死士也早已心存死志,现在要做的不是小女孩般的扭扭捏捏,而是不辜负这些人的牺牲,完成目标:
杀死坐在车里的那个人!
就在此时,异变突现。突然刀阵之间寒光弥漫,本已被鲜血温热的刀锋染上了一层清霜,还在死命抵抗的那些死士全身僵硬,脸上、眉毛上都冻上了一层薄冰,然后毫无抵抗得就被砍翻在地,死时恐惧的神情还凝结在脸上,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最为恐惧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造成这种威力的自然就是冰系的元素外放,这十八名侍卫赫然都是能够进行冰系元素外放的强者!让人难以置信,如此多同一属性的元素外放者只能来自于一个地方,那就是军队,而他们定然就是最精锐,最强大的军人。
这样的军人竟然干起了看家护院的活。
而同一属性的元素外放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三下五除二解决掉那些烦人的死士后,这些侍卫开始进行元素共鸣,强烈的共鸣聚集了四周大量的元素,竟然将数十人的元素攻击都全部中和,仿若神魔乱舞般气势惊人的元素攻击就像泥牛入海,鱼沉雁杳,一下子就全部虚化消失。
极小的范围内元素密度极速上升,无论是寒冰、闪电还是烈火都在这范围内化为最基本的元素,然后元素之间碰撞、湮灭,最终形成了一个暂时没有元素,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无法再元素外放的一个禁魔地带。
于是战斗又再度回归到了最原始的刀剑与刀剑,人与人的火拼。虽然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武艺高强,但这些刺客哪个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强者?不然不可能挺过最残酷的元素入体阶段。而且他们足有数十人,是这些侍卫人数的两三倍。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们很快就杀成了一团,一时间战况僵持不下。
不过这些之前表现地如同杀神般的侍卫却是慢慢落入落入下风。道理很简单,他们都来自军队,练习的自然都是厮杀搏命之法,讲究的是攻其必救,伤其要害。诀窍无非就是“快、准、狠”三点。至于“缠、挑、引、封”之类借力打力的刀术精要根本都未学过。再说了在战场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空间让你施展精妙绝伦的刀法,早就被敌人围住了,讲究的是一刀毙命,一招制敌。
军队中这种直截了当的杀人之术对付普通人自然是无往不利,任你如何的强横,我自一刀下去,不死也残。可这种简单粗暴的刀法对付同样境界的高手却不那么有效,毕竟对方速度、力量都不弱于你,凭什么就被你一刀毙命。如果是一对一还好,那就是各凭本事,生死由命。
但偏偏此时这些侍卫要同时对付两至三名高手,未免就有点左支右挡,束手束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这些刺客也是经验丰富,并不并排站在一起,而是尽量拉开角度,一人站左,那就另一人站右,一人于前方猛攻,另一人就在后方偷袭,还时不时冷不丁地使一个阴招,让人防不胜防。毕竟这些侍卫又不是三头六臂,脑后长眼,只能尽量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小心谨慎罢了。
侍卫们慢慢由攻转守,一把单刀紧守门户,不漏丝毫破绽。刚才那样的箭雨都突破不了刀围,现在这些侍卫专心防守,更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那些刺客一时间竟无可奈何。
在马车左下角,两名刺客围着一名侍卫急攻不停,一人持刀,一人使剑。
刀法威猛迅捷,砍、劈、斩、削,看那气势直要将眼前之人剁成肉泥方才罢休,凶狠无比。
剑法诡异莫测,戳、刺、挑、点,一不留神就要在对方身上留下好几个血窟窿,阴险异常。
风驰雨骤般的攻击将侍卫牢牢围住,只见一团银光笼罩,恰若铁树银花,星光璀璨,然而那致命的光亮却是道道刀剑的寒光,美妙的弧线暗藏着无数的杀机。
原来这两名刺客原是亲兄弟,两人心意相通,刀剑互补,以自身长处弥补对方不足,好似如虎添翼,如鱼得水,联手之下,罕有敌手。
被围攻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