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敢撤,回去军法处置!”白哲恼了,却偏偏混乱之时哪里还有人听得到他的命令?此时此刻还是保命要紧!
他们只看到了花千城收中挥舞着的撤退的旗帜,他们是在遵从命令!
白哲猛的看向花千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像是要将花千城生吞活剥了。
花千城放下手中阵旗,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向白哲。忽略了他的脸色,只是微微躬身,唇角含笑。
数十万大军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尽,而那高台之上的花千城回眸看向阁城之上,随即淡然的飞身而去。
这一战,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
龙羽望着花千城消失的背影,不禁唇角含着苦笑,看向一旁呢司安,轻声道:“你设计调走了炎彧折空,如今也算成功将白哲拉下马。可为何朕觉得倾谪国即将面对的是更加强大呢对手?”
司安淡淡回眸,唇角微抿,望着撤退的炎彧国大军,轻声道:“对手一直都在,却只存于心中。设计让白哲下马,已经是最大的胜利。江山代有才人出,走了白哲自然会有更优秀的敌人上位,这是预料之中的。只是是他,却是意料之外的——”
龙羽闻言看向司安,问道:“你认识那人?”
“一面之缘。”司安淡淡说着,随即向龙羽躬身道:“多亏皇上立时赶回!”
龙羽微垂双眸,轻声道:“司安,这阁城与战场可以说是你的天下。你爱护倾谪国的一草一木,你想尽全力保护他们。这些所有人都知晓,只是,如今朕也想告知你一件事,朕也爱护倾谪,无不及。所以,司安,你从来都不必鞠躬谢朕。”
司安垂下的眸子晦涩难懂,便见他兀自起身,随即唇角微抿,轻声道:战事已退,请皇上回城歇息吧。”
龙羽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司安,又转眸看了眼万里河山,广阔无垠。常年在此,看着这辽阔疆土,是不是会比那个肃静的皇宫好上许多?
他从司安的眸子中只看到了宁静与安和,那是淡然一切的心态。
司安,你率领倾谪国大军,杀伐果断,可你的眸中只有平和,就如同曾经一般,仿佛一切都不曾变化。
而我呢?
多年的身居高位,盘旋周转,前朝风云,勾心斗角。
我龙羽,可还是当年的龙羽吗?
龙羽轻叹一声,随即迈着步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下城楼。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过几日,朕也便回宫了。这里便交给你了。”龙羽边走边说着。
司安闻言轻声道:“皇上此行可曾见到炎彧国主与折空?”
龙羽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不曾,我也曾进入了炎彧国内与师父交流几日,便又一人走了回来。却并不曾有他们二人前来拦截。想来,他们不想此时见我。”
司安闻言沉吟不语,凭借炎彧国国主的本事,要该在龙羽踏进炎彧国土之时便已经知晓。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露面?他究竟在酝酿着怎样的计谋?
他猜不透炎彧国国主的心思,却知道他必定计谋深远。
“或许,他们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见朕。司安,你所料或许错了。”龙羽轻声道。
司安眉头微蹙,当即又轻声说着:“臣还是忧心。若日后皇上见到他们二人,一定要多加小心。您是倾谪国的皇上,您不能出事。”
龙羽闻言脚步微顿,唇角却泛起一抹涩然。因为他是炎彧国的国主,所以他需要小心自己的性命吗?
好像,这也是唯一一个他存活在世的理由了。
他也不断在告诫自己。自己是倾谪国的皇上,更是唯一的皇室血脉,若他死了,偌大的倾谪国还当如何!
他不能出事,只因他是唯一的皇室!他是一国之君!
龙羽恍惚间想起了一张笑颜,那个笑颜就像是梦境,却又那么鲜活。匆匆一面,也并不愉快,且过去了这么久,他竟还在惦念。
是那张笑颜太过真切了吗?
还是,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究竟为何?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次,却牢牢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不是情爱的铭记。也不是悸动的幻想。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只觉得从心底涌上来的暖意,就像家一样。就像他曾经的家。
思想蓦地被止住。龙羽蓦地苦笑,他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是太思念了谁?
还是空虚的久了,冷清的久了,竟想家了吗?
家,家明明还在啊?可是走遍家里的每个角落,却没有一个人影。
没有人的房子,算是家吗?
龙羽眉头微蹙,任由脑中回放着那一张笑颜,他不想制止,也没有勇气制止。
逃脱了那沉寂的牢笼,在这广阔的天地里,就让他放纵自己的思想一次,任由那一张笑颜不停地划过。
——
休整整顿,这一次应该是长期的休整了。
白哲即将被拉下马,他们也能安心调养一段时日了。
夜幕降临,司安退下战袍,在军营中四处查看伤员的情况,以及收拾行囊搬回阁城的进展。
冬季即将到来,白哲下位,花千城上位自然需要一些时日磨合整顿。又恰逢冬季来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动。
这个冬季,总算可以安然的度过了。
“怎么样?他的伤势如何?”司安来到军医处,杨彪正在此处处理箭伤。
“大将军!”
“大将军!”
——
一众士兵纷纷向司安施了一礼,负责杨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