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人潮散去,灯火辉煌,也终究归于夜色笼罩,暗淡幽凉。
人生在世,其实大多时候都在寻觅,寻找那片适合自己的天地,再栖息弹指一挥间,终入尘土。
期间诸多不甘,也不过过眼云烟,随风而逝。只是那些卿事尽管消散,却终究刻在骨髓,再入轮回。
龙倾国迷惘的走在人潮尽散的街道上,嗅着空气中凉凉秋意,不禁唇角微扬,再次扬起手中酒坛子,饮尽一口灼喉烈酒,脚步踉跄着继续前行。
街头有几个醉酒男子相互搀扶着走着,时不时传来大声的讨论声,闻其内容,不堪入耳。
几人正走着,却突觉脖颈一凉,口中还未说出的污秽话语被生生的噎在喉头,再也吐不出口来。2
甚至几人还保持着相互搀扶的姿势头前走着,身子颓然倒地,气息全无。
暗夜下一道黑衣身影收回手,看也不看地上瘫软着得几人,就要飞身离去。却突觉侧方一道寒光闪来,连忙躲避,身子被逼的落下屋檐,稳步站在街道上。
“天子脚下,尔敢撒野?”
一声轻喝传来,却见一道素色锦袍的青年男子自不远处飞身落下。男子眉目如画,一瞥惊鸿,却偏偏此刻眸中杀意涌现,清冷的注视着杀害几人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被黑布遮住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却在察觉到素衣男子的功力时不禁一惊,蓦地吹响一声口哨。只见霎时间,自不远处飞速掠来两道黑色人影,稳稳落在街道上,将素衣男子包围。
此番局势转变,不过瞬间。
素衣男子眸色依旧杀机腾腾,丝毫没有将后来几人看在眼里。只见素衣男子眸子扫过几个黑衣人手中握着的弯月型利刃时,不禁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只是杀意更浓,沉声道:“朕曾明文规定,不论你们千机门如何与外人做生意,却绝不可以在天逸国土上动手!怎么?你们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们,入我天逸国屠杀的千机门人,必遭到我天逸国暗影的追杀吗?!”
此番言语,清冷无波,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并且像是在向一群死人陈诉事实。
黑衣男子瞳孔微缩,却一眼不发,眸光示意其余二人,向着素衣男子齐齐动手。
素衣男子唇角划过冷冽的弧度,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上的泼墨山水折扇在夜色下划过一抹寒光。
只见四人齐齐飞身空中,手中弯月利刃顿时出手,旋转着刺向素衣男子。
素衣男子蓦地飞身而起,在四柄弯月利刃交相重叠时,脚尖轻点错身而过的利刃,身子在空中一转,手中折扇打开,扇面闪出数道银光向四人飞射而去。
四人身子以诡异的弧度一转,伸手握住旋转而来的弯月利刃,再次齐齐向素衣男子攻去。
素衣男子飞身落下,折扇合住,硬是将那迎面而来的利刃生生的挡在面前,随即抬起一直负在身后的素手,竟一把握住其中一柄闪着寒光利刃,素指微微用力,便将那寒铁给硬生生折断。断裂的剑尖被他的素指轻弹,立时便没入其中一名黑衣人的眉心,一击必杀。
其余二人见状面色一寒,却丝毫不敢迟疑,更加猛烈得向素衣男子攻去,二人互相配合,浓浓杀意隐现,势必要将这个阻碍他们离去的素衣男子斩杀。
素衣男子见二人心浮气躁,当即唇角微扬,翻身飞走在檐壁之上,无视身后紧追而来的二人,竟猛然停下飞遁的脚步,反而猛然转身向着二人的方向飞速掠去。
二人被他这反其道的动作惊的一顿,正要执起手中弯月利刃去生砍已经近在咫尺的人,却突觉手中利刃一空,胸口一凉,颓然倒地,没有了生机。
这一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霎时间原本战的正凶的街道恢复了寂静,只有素衣男子伸手敲打着折扇,那莹白如玉的素指,随风舞动的衣摆,竟一滴献血也不曾沾染。
他本是随意逛逛,怎奈被他亲眼看到千机门人肆意屠杀城中之人。反正闲着无事,当下也不等暗影追击,自己出手灭杀了他们。
身后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几个身穿劲装的暗影飞身落下,见到满地尸体,再看向素衣男子,当即一撩衣摆单膝跪下,齐声道:“皇上恕罪,属下来迟了,惊扰了皇上圣驾。请皇上责罚!”
素衣男子眼角轻佻,素指摩挲着手中的折扇,淡色的唇角微勾,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温文尔雅,不染纤尘的谪仙。就算就这样站立在一群尸体中央,却7丝毫难掩他周身空灵的气质,宛若仙人。
此人正是那独立与乱世硝烟中,守着国家不染烟火的天逸国主,蓝玄阳。
“将他们三人的头颅割下,一起装着扔给千机门总舵。”蓝玄阳淡淡的道。
“是!”暗影应下。
随即便又听蓝玄阳轻声道:“其余的这些人都各自扔回各自家中,不必再理会。”他们本就作恶多端,早该死了。
蓝玄阳眸色冰冷,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三人,心中冷笑,你们杀的的确是该杀之人,只是却不该你们在朕的地盘上动手!
暗影领命,起身正要收拾尸体,却突觉不远处有人靠近,当下警觉的护住蓝玄阳,看向来人的方向。
只见,街尾暗色下,一道身影踉跄着缓缓走来,一步步靠近,好似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向一群尸体和一群人走来。
离得近了,众人这才看到来人一袭碧青色衣裙,青丝如瀑,身形消瘦,手中还拿着一坛子酒,时不时的灌进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