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被重重摔落在地,躺在地面上犹如一动不动犹如一条死狗。
随即便见九君子与龙倾国齐齐落下脚步,九君子眉头微蹙单手捂住左肩,脚下一个踉跄。
“忍着!”
龙倾国蓦地伸手封住九君子左肩穴位,一把抓住那深深镶嵌进九君子肩甲处的弩箭,利落的一拔。
“唔——!”九君子蓦地眉头紧皱,咬牙忍住痛呼。
“诶!你干什么!”
只见杨彪飞身而下,顿时迈着大步跑向九君子,正见到龙倾国竟下狠手的将那弩箭拔出,鲜红的血晃了他的眼睛,让他一直微颤的心不禁又惊了一惊。
龙倾国却是丝毫不理会,兀自伸手入怀掏出一瓶药粉,向九君子的肩甲伤口处洒去。
“杨彪!不得无礼!”九君子一把拦截住杨彪即将抓住龙倾国手臂的大手,当即甩向一旁,沉声道 : “这位姑娘是在救我!”
杨彪被九君子呵斥,这才头脑一清,看向龙倾国利落的速度,不禁怔了怔,转头看向九君子。
此刻他的大脑还停留在那差点要了九君子命的瞬间,任是他纵横疆场数年之久,见过无数尸体成山,血流成河。可是,他唯一不能看到的就是司安大将军与九君子受伤,在他的心里,他们二人就是主心骨,是整个残云骑的脊梁。他们二人若是倒下了,那他就完了,残云骑也完了。
如今,杨彪看着九君子依旧好好的活着,不禁有些莫名的苦涩。他自小便粗狂成性,也的不懂得儿女情长,可是那不代表他就傻,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人,有放不下的事,他杨彪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九君子,我以为你这次死定了。”杨彪恍惚间喃喃道。
“扑哧——”
一声轻笑传来,却是听到此话的龙倾国发出的,只见她利落的为九君子上完药,这才看向呆呆的杨彪,开口道 : “喏,赶紧给这个你以为要死定的人包扎伤口。”
龙倾国清笑一声,当即掀起右臂衣袖,蹙眉看着已经将自己的手肘贯穿的弩箭,随即伸指点住右臂大穴,用左手比划了半天,终究是没敢去拔。
她怕疼!
她真的怕疼——
九君子见她此刻反倒畏缩起来,那蹙眉叹气的脸部表情煞是丰富,不禁轻声道 : “我来帮你。”
龙倾国挑眉看他,见他血淋淋的左半边肩膀。当即用力的摇头,撇嘴道 : “我可信不过你。”
拒绝帮助且连带损人的话竟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恐怕也就只有龙倾国了。
九君子闻言怔了怔,却仍旧伸手右手,唇角含笑,轻声道 : “你放心,不会很疼的。”
他的声音属于温和清润的那种,此刻轻柔的说出来,倒像是在蛊惑一般。
但对于从小就听惯了千痕讲话的龙倾国来说,完全免疫。只见她挑了挑眉,仍旧怀疑的看向九君子。
没办法!
只要是和疼沾边的事情,她就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姑娘,我们军师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你就放心让他拔好了。”一边正在为九君子包扎的杨彪实在是看不下去二人如此磨磨唧唧,这才出声对龙倾国说着。要不是他看在龙倾国救了九君子的份儿上,如此磨叽的女子,他早就开口赶人了!
温柔体贴?
龙倾国蓦地看向五大三粗的杨彪,又扫向他身后狂点头表示赞同的众人,不禁唇角抽了抽。
一大群男人说另一个男人温柔体贴,她怎么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呢!龙倾国看向九君子,正好见到他有些抽搐的唇角,和尴尬的面庞,不禁哑然失笑。
女子清亮的笑声响彻古木参天的老林,那碧青色的衣裙在威风中摇曳,为众人紧张多时的心平添了一抹轻松之意。
然而神经粗大的杨彪却是像看有病之人一样瞅着龙倾国,看着她正在滴着血的手腕,不明白她因何可以笑的这么爽朗。
“是吗?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们口中温柔体贴的军师来帮我把箭拔了。”龙倾国大步向前,向九君子伸出右臂。
九君子闻言不禁无奈的看着龙倾国调笑的面庞,摇摇头,道了声 : “得罪。”这才伸手覆上龙倾国的手臂,右手一把握住箭尾,正要用左手握住箭头,却突然想起自己呢左手左边肩甲受伤,左手根本不能正常发挥。
“我来握着箭头。”龙倾国看出他的为难,当即一把握住穿过手肘的剪头。
九君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当即垂首敛去笑意,双眸之中尽是严肃。
只见他运气与右手,紧紧握住插满羽毛的箭尾,蓦地一用力,便硬生生将箭尾掰断,而箭身却丝毫微动。
龙倾国没有感受到被牵连的疼痛,当即挑了挑眉,连连点头赞叹 : “不错不错!技术不错!来来来,箭尾已去,接下来就拔箭吧!”
九君子抬眸看向,不禁轻声道 : “将箭身拔出,恐怕就有些疼了。”
龙倾国一听到疼的字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当即猛的闭上眼睛,表情视死如归,沉声道 : “来!”
九君子见她悲壮的表情,不禁哑然,当即伸手紧紧握住箭头,微抿唇角,瞬间便利落的将箭身从龙倾国手肘内拔出,连带出一道血线,与一声闷哼。
龙倾国蓦地咬牙,眉头微蹙,喃喃道 : “这不是有些疼,是非常疼——”
九君子见她有些惨白的脸色,当即没有了笑意,不禁开口道 : “姑娘方才的手中良药快拿出来,上点药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