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断掉。
龙倾国听后,更加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青源唇角微扬,轻声道:“我在沿途留下了记号,相信殿下很快就会寻来了。不用怕,没事了……”
是没事了吗?
可你为什么还在流血……
龙倾国不敢说,她想用手为他堵住,可是那血还是汩汩的往外流。
“青源,青源你在流血,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的……”
“青源,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
“青源,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嗯……”
“青源,你睁开眼睛,你不要把眼睛闭上,青源……”
“嗯……”青源依旧轻声应着,只是,那微弱的呼吸与无力的身体,已经不能够支撑他再有其他的动作。
龙倾国低声哽咽着,时不时的用手去摸青源的鼻息,每次去摸,她都颤抖不已,她怕的要命……
直到,青源的呼吸再度微弱,龙倾国的恐惧也更加加剧。
看着青源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庞,龙倾国当即拿起青源的剑,咬牙划破自己的手腕。看到鲜血自自己的手腕流出,龙倾国赶紧把手腕放到青源的唇边,鲜血顺着青源的唇角,流进他的口中,流进他的肚子里。
二人鲜血交缠,同样刺目的红,分不清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龙倾国眼前模糊,不知不觉陷入了昏迷,只是那手腕依旧放在青源的唇边,那鲜血依旧在流淌。
……
那伤了青源的黑衣人正飞身离开。却突觉身后一凉,连忙躲闪,却仍被一枚利箭刺入肩胛处,顿时一声痛呼,看向来人。
当他满面怒容的看清来人时,却突得脸色一白,唇角轻颤。
只见来人也一袭黑衣,却蒙着面,看着黑衣男子的双眸中。尽是修罗一般的冷酷。
“本族主道是关押在牢笼里的那条狗去了哪?却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冒充主人了!”蒙面男子冷声道。
那黑衣男子闻言,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宣判,却仍旧抵死反抗道:“主人?哼!你是那老东西的儿子,我也是那老东西的儿子,为什么你可以肆意妄为,而我却只能做你的走狗!”
蒙面男子,冷笑道:“这,你便问老天去吧!当年之事我不杀你,是看在你我同胞的份上!今日,你竟又来破坏她的生活。那便再也留你不得!”
黑衣男子双眸惊恐,正要逃跑,却突觉心口一凉,低头看去,一柄利刃已经穿胸而过,他的血正在汹涌而出,立时便毙命于此。
蒙面男子冷眼旁观,双眸看向这偌大的皇城,想起那黑衣男子搅和的乱子,一计顿上心头。
……
寂静的城郊破庙仿佛已经就这样空置了不知多少年,而今日却是迎来了两名少年,随后也迎来了太子龙羽。
顺着青源在沿途留下的印记,龙羽带领着众多亲卫终于赶到了这所破败的庙宇。
飞身落下,龙羽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手中握着呢是那被踩坏的弓弩,他怎能不认得这个弓弩,这是他亲手为龙倾国所做,为了让她防身的。如今,弓弩已经出箭,且被损坏,不难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那沿途的印记,也是青源在危机时刻才会留下的。青源一身武艺,功力造诣颇高,各种行动任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亲力亲为不假人手,且非常完美的完成。
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青源会留下这紧急的印记,他又发生了什么……
在皇城寻找的时候,亲卫抓住诸多形迹可疑之人,逼问之下才知,是被收买的杀手。
他看到了那死去的两个杀手的尸体,他识得那是青源亲手所杀。
不见青源归来,也不见他回宫,当时他便想到了青源的顾虑,青源定是知道城内诸多危险,这才不回皇城。
直到飞身落下这印记的最终地点,直到看到那长长的石阶上,来不及情理的斑斑血迹。
龙羽觉得,此刻他的心跳快要停止,莫名的紧张与压迫感袭来,让他几欲爆发。
蓦地,龙羽抬步向里走去,踏上染血的石阶,走进寂静无声,却布满血腥味道的破庙里。
一众黑衣亲卫自发将破庙围住,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龙羽走进破庙里,放眼望去陈旧的摆设,却看不到他想看到的身影。直到走进里间,直到看到那柱子旁,相依的两道身影,龙羽的双眸蓦地迸发出怒火,与恐惧。
大步走去,入目的便是龙倾国斜靠着青源,面色煞白,眉头紧皱,昏迷不醒。而她的手腕却稳稳的放在青源的唇边,鲜血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流淌入衣袖内。
而青源也昏迷不醒,尽管一袭黑衣,可那顺着身子流淌在地的血,仿佛要将二人淹没。
龙羽张口想要叫醒他们,却发觉唇角轻颤,叫不出声。
踉跄着脚步,走到他们身边,却发觉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不敢触摸。
他怕摸到的体温,是死人的冰凉,他怕触到的,是已经没有呼吸的鼻尖。
随后跟来的两名亲卫在看到这幅情景皆是不可置信,他们一直似若头领的青源,竟然奄奄一息,生死不明。
“殿下!”二人沉声道。
龙羽仿佛被惊醒,随即一把抱住龙倾国,将他们二人紧紧相依的身子分开,沉声道:“你们扶好青源,随本太子来。”
“是!”
龙羽抱起龙倾国,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