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告诉你儿子,我到底是谁!”
冯昊懒得跟汉奸多费口舌,命宛若恶鬼的黄巾力士一把捏住吴襄的胳膊,朝吴三桂扔了过去。
“父亲!”
吴三桂睁大了眼睛,连忙接住扔过来的父亲。
躺在儿子怀抱里的吴襄已经是气若游丝。
他勉强睁开双眼,看着儿子,心中大定,张了张嘴,根本没有力气说出话,只能点点头,默认冯昊的话,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父亲!”
吴三桂眼眶欲裂,怒发冲冠。连忙命人带吴襄去医治,然后恶狠狠地看向冯昊。
“怎么?你想杀我?”
冯昊云淡风轻道。
看着根本不把关宁军放在眼里的冯昊,吴三桂更是火大。
但他终究是大明的臣子,在确定眼前的崇祯就是当今圣上后,他也是一腔怒火无法发泄。真把崇祯在众目睽睽下杀了,他承担不起骂名!
范文程察言观色,适时开口道:“大帅,令父安危重要,且先救醒令父,再验证此人到底是不是崇祯。”
吴三桂看了眼范文程,他对范文程非常不满意。
因为按照他之前的说法,父亲是落在满清手里,可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范文程不可信。
但他对范文程给的台阶又有些满意,不然骑虎难下,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崇祯迎回营寨内,再做打算。
吴三桂下马跪拜道:“罪臣吴三桂恭迎吾皇亲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吴三桂下拜,其他人也跟着下拜,高呼万岁,只有范文程等人不跪拜,只是下马表示一下礼仪。
对于各怀鬼胎的众人,冯昊懒得理会。
正所谓——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人必自绝,然后天绝之。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冯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深入虎穴,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净衣,吃着珍馐美酒。
与此同时。
帅帐。
已经命人把崇祯身处关宁军的情报送给多尔衮的范文程正准备求见吴三桂。
他刚踏进帅帐,吴三桂噌的一下拔出佩剑,携迅雷之势落在范文程的肩膀紧贴脖颈,大有一副立刻斩其头颅的趋势。
范文程害不害怕?
当然害怕!
但富贵险中求。
而且范文程算好吴三桂不敢杀他,否则还需要这么装腔作势?直接派人杀他就足够了。
范文程看出来吴三桂犹豫不决,举棋不定,这个时候需要一根压垮吴三桂的稻草。但范文程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语气微软的求饶道:“大帅饶命!”
吴三桂冷哼:“你不是说我父亲落在多尔衮手里吗?你不是说崇祯被李自成杀了吗?”
范文程告罪道:“能不能先把剑拿下来,我就是一文人,见你们武将拔剑,我就心慌害怕直哆嗦。你看我的腿,都在打摆呢。”
吴三桂不屑的看了眼,再次冷哼一声,收剑入鞘。
范文程吁了一口气,微微躬身道:“此事事有蹊跷,在令父尚未醒来之前,一切都难以揣测。当今之计,是稳住所有人,在验明‘崇祯’真身之前,禁止‘崇祯’离开大营,禁止‘崇祯’与其他人接触!”
吴三桂冷笑三声:“说得好听,恐怕你是缓兵之计。”
范文程露出骇然表情,苦笑道:“大帅误会我了!”连续求饶数次后,说道:“有大帅镇守山海关,多尔衮攻了那么多次也没能拿下,这不证明大帅统兵有方,镇守有功嘛。即使再怎么缓兵之计,即使多尔衮带兵来了,他也只能望关兴叹,无能为力。”
吴三桂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范文程见状,继续进言:“同时,我们还要尽快收集最新情报,免得再出现错误情报,耽误判断。”
范文程这句话也是回答吴三桂的质问。
之所以吴襄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崇祯没有被李自成杀死,之所以没法确认这个崇祯是不是真的,全因为情报不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并非我有意欺骗你。
“好,那就等父亲醒了再议!”
……
在范文程前去游说吴三桂,多尔衮已经整顿好出兵事宜,挥军进逼山海关。
半路上,多尔衮得到范文程的情报,立刻亲率一万精骑携带三天干粮,急行军前往山海关,后续大军也加快速度。
多尔衮有种预感。
这次出兵说不定能够成功入关,还能“大丰收”!
……
第三日,清晨。
“父亲,爷爷醒过来了!”吴应熊闯入帅营,兴奋道。
吴三桂来不及收拾,快步走向一处营帐,来到床榻边,看着逐渐恢复了气血的吴襄,声音颤抖道:“父亲!儿子不孝,让父亲受苦了。”
吴襄摆摆手,叹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能够再见你一面的机会。”
互述一番离别之情后,吴三桂问:“顺天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襄也是不甚确定道:“当时我在天牢,已经得知闯贼兵临城下。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从天牢里出来后,竟然看见完好无损的崇祯。而且他告诉我,李自成等人已经被他击杀,顺军也被他招安。”
李自成已经被崇祯击杀,顺军也被崇祯诏安?这怎么可能?
崇祯一无军饷二无兵马如何战胜李自成?
否则崇祯还要各路将军勤王做什么?
看着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