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朝堂之上,那个言官莫名的抛出夏家有不臣之心的言论,各方势力都没有反应过来,因此也没人敢贸然开口。
经过一夜的发酵,该打听的消息都打听好了,该做的决定也就做好了。每逢大事,人都特别亢奋,天还未亮,皇宫的大门外已经站满了来上朝的臣子们。
准备上场的,准备看热闹的都有,很多人都在心里猜测这次夏可道这个不倒翁是不是仍然可以不倒。
许多人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这次身夏老头出手的人可是丞相胡用,丞相胡用这几年可是每击必中的,倒在丞相胡用和善的笑脸中的功臣、名臣可是大把的,这些年胡丞相也隐隐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很少有人敢正面与胡用过不去,暗地里也被人称作笑面虎。
如今笑面虎对上不倒翁,可有大戏看了,不过如今远远的看上去,站在宫门口的两人看上去还是很友好的,胡用和夏老头两人正在谈笑风生呢。
“夏老头,今儿这么早就来了。我看你这气色不怎么好,莫不是为昨日的参劾。哎,想来也心寒,像你我这样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稍有不慎,就被人参劾。外人只道我们这当丞相的风光,哪知道我们的难处啊。”
丞相胡用摆着脑袋连声叹息,一副与夏老头知已的样子。
“丞相严重了,我们这些做臣子能得到皇上的赏识,有幸为朝廷尽些微薄之力,那是几辈子修来的。被别人误解,受点委屈也是正常的,怎可怀恨在心。至于那些扑风捉影、无中生有的事,夏老头我可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
夏可道乐呵呵的说道,昨日他即已明白那不是瑞帝的意思,那么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怕的,这些年参劾他的少了?
“也是,也是,夏老头你这境界我算是服了。昨日那个不开眼的若是今日再提及此事,我可定饶不了他。”
丞相胡用说道,心中对夏可道的这份定力还真是有些佩服了。
等待开朝的大臣们见丞相胡用和夏可道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也对他们暗暗佩服,都快图穷匕见了,还能如此,当真养气功夫了得,能做到那位子,果然不一般。
“哗”的一声,沉重的宫门打开了,散落在空气中的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众臣凛神秉气向大殿走去,两边立着比平日多几倍的纠察纪律的御史。
御史台本属丞相管辖,前些年,瑞帝直接将这个权力抓到了自己手上,御史的任免均由他指定。这些御史大多都是些认死理的低阶文人,陡然被皇上重用,那自然是对瑞帝感恩戴德,对瑞帝忠心耿耿。
站到朝堂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上,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被告到皇上那里去。
“臣有事启奏,臣参劾御史刘刚趁圣上有恙,无中生有,混淆视听,妄图借机生事,扰乱朝纲。”
早朝一开始,夏可道便第一个出列站到前方启奏。
太子李啸平略略惊异,昨日这事,他心中也是透亮,是有人想打击夏可道。太子李啸平自幼受儒家思想教育,虽然当初夏可道力阻瑞帝换储,但是在李啸平眼中,夏可道也不过是一个奸诈小人,如此只是为了向他表忠心而已,对于夏可道并没有什么好感。
经过昨日的商议,李啸平对于此事也就准备学瑞帝装聋作哑,任他们去斗,反正丞相与二皇子李啸云走得近,也不是什么好人。
更何况夏可道是瑞帝力排众异要用的人,这个人的结局也只能由瑞帝来决定了。
作为大瑞未来的皇帝,李啸平并不愿意为瑞帝悲一个杀忠臣的恶名。
只是李啸平没有想到,今日首先发难的是夏可道。
丞相胡用一听夏可道说“无中生有”,心中便暗倒不妙,夏老头果然不愧为夏老头,无赖起来比谁都无赖。
果然,众臣又听到夏可道继续说道
“昨日刘刚说臣孙儿讲了个什么白蛇还是黑蛇的故事,臣心惊疑。回去责骂孙儿不知轻重,哪知臣的孙儿根本都不知这世上还有这么个故事。臣思来想去,定是这刘刚不知受了谁的蛊惑,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按在臣孙儿头上,还编出‘一统仙界’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臣认为编出此故事的人定是居心不良,有不臣之心,其心可诛。”
不倒翁果然是不倒翁,解决问题从来不从细枝末节入手,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居然胡用想以文乱法,说白蛇传和‘一统仙界’的话大逆不道,夏可道便承认。
只是白蛇传和那句话夏天没说过,说有心人杜撰出来的,直接从源头上否定。
“这,这,你颠倒是非,明明是你孙儿讲的。”
那个叫刘刚的御史一听,脸色便灰败了起来,这要是夏可道没事,他就得下地狱了,因此夏可道的话音一落,他就赶紧出来辩解道。
“我孙儿讲的,有谁听到了,难不成你在梦中听到我孙儿讲给你听的。”夏可道沉着脸,目光锋利如刀,直指刘刚。
刘刚下意识的看了眼胡用,只见胡用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他咬了咬牙说道
“反正是有人亲耳所闻,殿下,臣有证人。”
“证人在哪里,你道是说啊,我到要看看是谁编出这么个故事来,陷害忠良,扰乱朝堂。”
夏可道气势汹汹,原本打算今天跟进的人,看这情况也不敢发言了,搞不好扳不倒夏老头,还把自己搭进去。
他们见着夏可道说得理直气壮,都有意无意的看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