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等着皇帝的命令时,而他们的皇帝坐在空落落的御书房中,显得无比的孤独。
如果赵理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么重用了他十几年的瑞帝又是什么人?
如今,手握军权、政权的瑞帝,终于做到了他想象中的皇帝,在这大瑞国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可是为什么觉得越来越寂寞,带着恐惧的寂寞。
如果明知道前面是深渊,他要跳下去,他的臣子们会不会也在后面拍手贺道“圣上,您没错,跳下去吧。”
多年以后,他又会以什么面目出现在史书上。
明君、昏君、暴君
这真是是他想要的吗?
他的后代是否能够与他一样,能够驾驭这种局面?
瑞帝觉得越来越困惑,带着恐惧的困惑。
当瑞帝把所有的权力紧紧的抓在手上的时候,他却感觉他被所有的人抛弃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
“赵理的事,你怎么看?”为了驱算那种已经深种于心的孤独感,瑞帝在傍晚时份找到了幸存不多的老伙伴游靖。
瑞帝是一个勤劳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在臣子办公时间打扰臣子的,谈心嘛,晚上正合适。
“臣一个粗人,哪里明白人的事情。”
游靖说道,瑞帝的心向下沉。
“不过臣觉得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也有些不妥。”游靖犹豫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哦,哪里不妥?”瑞帝淡声问道,内心却激动了起来,还是老伙伴好。
游靖偷看了眼瑞帝见他表情和缓,才回道。
“赵大学士是皇上的臣子,自有皇上评判。不管赵大学士是否有错,但任人议论有伤皇上的体面。而且,若此事开了先例,影响也极不好。”
不管怎么样,虚伪也罢,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在这个时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维持国家正常运行的理论支持。
今日若是下级可以随便非议上级,那以后当臣子的说不定就要随便非议皇帝了。
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
所以不管瑞帝喜不喜欢赵理,他都得维护赵理,因为他要维护规矩。
“哈!哈!哈!”瑞帝大笑,将郁结中心中的闷气统统的笑了出来。
“满朝文武,竟只有你一人看出来,你说可不可笑!你说他们难道就不怕有一日也像赵理那样,还是盼着朕有一日像赵理那样!”
瑞帝笑完,又转为怒,当然不是怒的游靖。
“皇上圣明,何需臣子们的多次一举的提醒。连臣都以为皇上只是为了敲打一下赵大学士,若不是皇上问起,臣也不敢造次的。”
游靖说道。
“不敢?你这是说朕是暴君,听不得你们的良言?”瑞帝脸沉了起来。
“风雨刚过,臣心惶恐!不知皇上所思,故不敢多言。想必其他大人也如是!今日臣斗胆冲望皇上级愚昧的臣子指明道路,让臣不再战战兢兢不敢跨步!”
游靖咬牙说道。
“你这是在埋怨朕?朕就真成了你眼中的暴君,让你们个个都来与朕虚与委蛇,不作为!嗯!”
瑞帝的声音满带怒火的向游靖压了过来。
“皇上以前宽和仁德,大家该建言的都建言,从未改不作为。可是上次胡丞相谋反,伤透了皇上的心,皇上一怒之下血流成河,为臣者都被吓破了胆,都道皇上变了,哪还敢随便说话。”
“那你也认为朕变了!”
“皇上永远都是臣的皇上。只是臣不知道哪些是臣该做的,哪些是臣不该做的!皇上想要臣子们做的事合皇上的心意,也该给臣子们一点提示。就这样下去,皇上您不开心,臣子们也提心掉胆的,长此以往,对国家,对社稷都有害!”
游靖说道,今日他也豁出去了,这活得太憋气,是死是活皇上你给个话。
当然游靖心中也有赌的成份,他与瑞帝先前为结拜兄弟,对瑞帝的表情可是熟透了的,刚刚他指出赵理的事情该结了,瑞帝虽然故作淡然,但是游靖还是看得出来瑞帝内心的欢喜的。
既然瑞帝要直谏,他就直谏吧!
这是他心中的实话,以前皇帝您该做什么,臣子们该怎么做可都是有条线的,大家心中有数各安其位。可是后来皇上您耍liu ,越界了,拿着大刀追着臣子们砍,臣子们躲您还不来及,哪还敢给您提意见啊。
“哼!”瑞帝被游靖顶撞,怒极反笑,接着就是雷霆般的暴怒。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觉得朕是暴君,你们不敢谏言,都是朕的错。你们为什么不学学比干,朕又不是商纣王,难不成真会挖了你们的心!”
“借口,借口,全是借口!说来说去,就是惜你们的小命!朕真要杀你们,你以为你们不说话就能躲过?滚!滚”
瑞帝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好在瑞帝是喊得滚,而不是来人什么的,被泼了一脸茶渍的游靖马上就弓腰退了出去,留下暴跳如雷的瑞帝一人。
“哼,倒是比以前精些了,知道跑了。”瑞帝自己折腾累了,躺在软榻上伸了个懒腰说道。
“丁零,丁零!躲哪去了?”瑞帝大声叫道。
瞬间功会,丁零也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站在瑞帝面前,谨慎乖巧,显然也是被瑞帝吓住了。
“把这收拾下。”瑞帝看了看丁零说道。
不一会丁零就很利落的将一片狼藉的御书房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