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是怎样一个民族?源于东胡鲜卑,出自大兴安岭,早为八部,后才有统一的契丹,契丹乃镔铁之意,寓意坚韧不屈,百折不挠。
在遇到最大困难的时候,契丹都能坚韧的应对,甚至是扛下去。
而萧挞里完全不打算向大宋妥协,她知道现在的上京城中已经有些人打算妥协,只要大宋保留他们的财富,就愿意归顺大宋。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甚至成为上京城中公开的秘密。
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议论,哪家哪家的人说过:“契丹当政便是契丹人,宋人来了若是打不过便是宋人,只要生意照样做,便是谁的顺民!”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却引起了许多商贾的共鸣,他们觉得与其和大宋对抗还不如成为大宋的人,到时间别说是性命无忧,甚至连生意都能便好。
现在的契丹出口完全是拼运气,基本上卖出多少商品,为何?因为宋人垄断着整条思路,东西即便是运到西域去也卖不出去有什么用?
反而是归顺大宋之后会好很多,到时间货物能买到西方不说,还能买到大宋,大宋有多少人?!是契丹的多少倍?想都不敢想。
这些话虽然没人敢在朝堂上说,在上京城的街头巷尾却有不少。
想想也知道,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定然是契丹的权贵之家,因为在契丹只有权贵才能出商贾,和当年权贵出朝臣一个道理。
商人的本性是逐利的,但在国家存亡的时候还想着追逐利益,这就是背叛,若不是这段时间宋军大举入侵,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这些言论早已够诛灭九族的了。
权贵有自己的特权,在他们眼中自己就应该是永远享受这种特权的存在,谁也不能阻挡他们享受权利,若是契丹不能给予他们,那就自己寻找出路。
这也印证了资本的发展,大宋遭遇了资本的无情,契丹同样遭遇了,不会因为双方之间国力的不同,思想方式的不同而改变。
对于大宋来说这是一场浩劫,对于契丹来说同样也是。
大乱必有大变,否则就天下就不会易主,日月乾坤也不会颠倒,当年大宋的一次威胁,使得萧挞里成功走上了皇位,继承了大统。
大契丹国改为辽,再从辽改为大契丹国,这就是一种轮回,契丹的经济从也经过了这种轮回,由盛至衰,只不过这种“轮回”是有人刻意操办的。
契丹人何时产生这种对财富的追逐?何时出现这种贪婪的态度?
一切都是从效仿大宋开始,效仿是一种不错的起步和学习,但一味的效仿,且只效仿外表形态而不效仿精髓,最终的结果只会出现“大劈叉”。
路走歪了还能走回正道,可思想上的路走歪了,在没有强大的约束下,想要走回正道实在太难了。
就这一点契丹人就学不了大宋,大宋作为汉家往常有着极大的强制性,中央朝廷对地方上的强制性,皇帝对朝臣的强制性等等都在约束着大宋的经济。
这就是集权的好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走歪的路给掰回来。
但很可惜,契丹却没有这样,因为在契丹,朝臣和权贵既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又是其中的参与者。
没有经验的萧挞里在开始的时候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她不像赵祯一样有着后世数百年的经验作为基础,知道什么叫金融危机,知道资本的贪婪的本性。
在她眼中只要越来越多的财富流入契丹就好,至于其他的,她才不会去管,但渐渐的契丹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先是从小事上发生改变,一步步的改变。
这种改变最为让人不容易发现,毕竟不是壮士断腕的疼痛,忍忍就过去了,再说带来的好处基本上让人冲昏头脑,看不见好处背后的“大坑”。
待萧挞里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悔之晚矣!
权贵手中的商贾已经成为压榨普通百姓的工具,朝堂甚至成为帮凶,而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放下手中工厂还有可能吗?
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开仓放粮可能吗?
这些都不可能,因为她已经走进了赵祯精心布置的圈套,这圈套看不见也摸不着,甚至不需要大宋自己动手,只需要小小的财富刺激就能让契丹人自己走进圈套之中。
事实上这一切和萧挞里也脱不开关系,即便是她自己不知道也应该听从张俭的建议,不该在整个契丹推广大宋的经济模式,更应该早早的推行土地政策。
今日的受制于人,也是昔日自己酿下的苦涩,若是早一点听从张俭的建议,对朝臣和权贵入手商贾提出限制,今日也不会需要“割肉”。
萧挞里心中悔恨,但却再也没有机会,只有眼下的一条路能走。
“陛下,该动手了,早些割去“腐肉”便早些获得新生,臣已经在北面安排好了,巨母古城,河董城,卜阻大王府安排好了一切,只要带着上京城附近的百姓离开就好。”
萧挞里望向张俭道:“你这么做多久了?朕虽有耳闻,但从未过问,就是因为出于对你的信任。”
张俭躬身保全道:“陛下放心,老臣这么多年来无有隐瞒,一切都在奏疏之中,只不过……只不过陛下无暇观看,老臣便先一步施为了。”
“并没有毁灭草场改种粮食是吗?”
“陛下英明,北方之地只适合洗兵牧马,并不适合改为农耕,即便是粮食种下去了,也不会有多少丰收,反而会浪费人力物力,您觉得那些趋利之徒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