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伯俙回家的第二天,赵妙元便入宫向王语嫣诉苦了,后苑之中的水榭上,王语嫣和杨采薇,薇拉三人坐在栏杆边的锦榻上叙话,陈彤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启禀皇后娘娘俩位贵妃,长公主殿下来了。”
王语嫣瞧见陈彤的模样就知道赵妙元这次是来诉苦的,看来官家又让蔡伯俙担任了什么差遣要远赴外地。
扭头对正在打磨羌笛的杨采薇道:“妙元这次来定然是说官家的不是,要是缠着我等给她说项可万万不要应下,免得以后不好做人了。”
杨采薇不以为然道:“也不知她是怎生想的,别人得了差遣高兴的欢天喜地,蔡伯俙得了差遣她反倒不欢喜,真是各家各样嘞!”
薇拉则是比较了解其中的原因,微微摇头头,金色的秀发在阳光下晃得王语嫣和杨采薇微微嫉妒。
“大抵是公主殿下对驸马的欢喜,见不得两人分离,官家出宫亲巡一次,我等便提心吊胆,将心比心之下,公主自然也担心驸马不是……”
王语嫣微微一笑:“你这话当着我们的面说也就罢了,可不要在妙元面前这么说,蔡伯俙岂能与官家相比。”
薇拉刚要应下便瞧见赵妙元脚下生风的从一旁月亮门走来,不用说定是来为蔡伯俙说项的。
果然赵妙元刚刚走进水榭便露出委屈的表情:“三位嫂嫂好不惬意,妾身的夫君都快要被官家使唤坏了……”
王语嫣捂嘴笑道:“妹妹可不敢这么说,朝中多少的臣子巴不得官家这样使唤嘞!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不知怎么埋汰你呢!”
赵妙元委屈的说道:“这怎能一样?蔡伯俙是驸马,当的是奉朝请的差遣,官家给他差遣得不到什么就算了,还平白的遭人妒忌!”
王语嫣脸色一变:“这话说怎生说的,妹妹以后千万别再这般说话,有心人听见了还不知怎生嘞!”
赵妙元呐呐的说道:“那就让官家免了蔡伯俙的差遣便是。”
杨采薇和薇拉两人笑了笑不说话,直直的望向王语嫣等她开口,果然王语嫣摇头道:“你可不要找我等来说这事,官家早就立下铁牌,后宫宦官不得干政!”
赵妙元知道自己来说这事定然不会成功,但多少也有点作用,现在先做个铺垫,等官家来了皇后等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多少也能吹吹风不是?
其实这次赵妙元担心的主要是云南之地的瘴气水土,对于她来说云南之地和岭南是一样的,多时瘴气横生之地。她一个皇天贵胄上哪知道如今的岭南之地已经成为鱼米之乡?
她更多的是不希望蔡伯俙离开东京城,前段时间蔡伯俙在外面东奔西跑,不是去倭国就是去辽朝,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孩子都渐渐大了,赵妙元更不希望他在外面做官,何况这官坐的连一点官威都没有!
赵祯料到她会找自己说项,在朝堂上就下旨让彭七蔡伯俙带人前往云南,一旦圣旨下达就成了谁也无法改变的最高命令,即便是赵祯自己想改也是困难重重。
云南之地才被大宋收回没多久,从大宋迁过去的移民才刚刚站稳脚跟,原本的大姓家族开始蠢蠢欲动,妄图破坏朝堂对云南之地的监管,使得他们成为那里的土皇帝。
赵祯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否则大宋拿下云南的意义何在?
赵祯的旨意下达后,朝堂中的文武百官都是赞同的,稍稍有些眼力的官员都能看得出云南之地的重要,中原故地经过千百年的开发已经养活不了大宋的百姓了,谁都知道要扩张,要发展。
原本约束在士大夫头上的儒家教条被官家打破,士大夫的职责就是辅佐君王,君王要征伐那就征伐便是,毕竟谁也不能违背君王的意志,更何况官家是一代明君。
即便是大朝会的时候依然能听到西边工地上传来的声音,朝臣们已经习惯了,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觉得这样不妥,应该等散朝之后再动工,可官家说了上朝是官员的本职,而营造是匠人的本职两者之间道理是相同的,不应为了自己的方便而影响他人。
文臣已经习惯了官家的态度,从未有哪个朝代对匠人是如此尊重的,也从未有哪个朝代对商人也如此看重。
在三才的“散朝“声中,大朝会结束了,蔡伯俙没有一点抵触的情绪领旨离开和他一起的还有善用严律的包拯,乱世用重典,云南之地盗匪横生,或是聚众劫掠商贾,或是蛊惑百姓冲击官衙,包拯自然是去扫清魑魅魍魉的青天。
但包拯并不是云南府的安抚使,蔡伯俙才是!
蔡伯俙本就是从五品的驸马都尉,现在是从二品的观文殿大学士,算得上是高品低职所以得了一个云南路安抚大使这一重要差遣。
要是别人得了这差遣,两府中多少要有人反对一下,可蔡伯俙得了这个差遣却绝不会有人反对,一府之地的最高长官,却是个驸马担任的,即便他蔡伯俙的能力再强,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还是改变不了他外戚的身份。
谁都能看得出来官家是用蔡伯俙用顺手了,在自身利益不受损害的情况下谁没事找不自在的反对?
彭七是挺倒霉的,原本他率领背嵬军的他,算得上是大将军级别的武将,武散官至从三品云麾将军,这下成了临时性的经略使,手下的精锐的背嵬军也变成了天子四卫的禁军,并且赵祯只给了他五万捧日军。
别人不知道他彭七可是清楚的很,这五万捧日军是要用来征伐南海诸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