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副很怪异的场景,一家涮羊肉餐馆外拉起警戒线,还站着一排警察禁止闲杂人等靠近。餐馆内老板和店小二齐上阵,战战兢兢服务的对象是几十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特警。
这几十个特警轮番与一个年轻英俊的年轻人对饮,一个喝倒下又换另外一个,而另外一个身穿便衣的警察,在旁边悠闲的吃着羊肉,时不时饮上一口小酒,眼光却专注的随时观察着年轻人的举动。
这画面真的很奇特而又不可思议,这一切的一切只为让年轻人酒醉。
翟缙最后醉了,醉后的他没什么特别,不过也只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齐益佳等了会儿,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翟缙的肩,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了四个字“醉了,睡了”,话筒里传来雄建丰森严冷厉的声音,“把他带回来。”
齐益佳起身挥挥手,就有几个人过来架起翟缙走出餐馆,齐益佳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再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地上餐桌上,数都数不清七歪八倒的空酒瓶。齐益佳无奈的叹口气,招手让杨剑过来,“你留下善后。”
看杨剑点头转身,齐益佳似又想起了什么,有点尴尬的咳了声后,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会解穴了?”
杨剑立正,一本正经的回答,“报告齐队,就前天,被翟教官打了两顿后,突然顿悟。”
打了两顿?齐益佳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个,其他人还有谁也会了吗?”
“报告齐队,暂时还没发现其他队友学会。”
齐益佳表情缓和了点,他对杨剑摆摆手让他去干该干的,自己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
“齐队,”杨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益佳止步转身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见杨剑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朝他挤眉弄眼的说,“其实齐队你不用垂头丧气,我虽会解穴,但是全队上下只有你掌握了轻功的要领,除了你,谁还能飞起来?”
我去,这算不算是安慰?齐益佳哭笑不得。
翟缙在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他揉揉眼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下方又冷又硬,根本不像睡着床上,也不是沙发。翟缙于是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天花板上一盏孤零零的没有打开的灯。
翟缙把目光聚集在那盏灯上好一会儿,才在脑子里把对昨晚的记忆收集完整,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我酒醉了,可惜芋儿没能看到。
至于那些他半醉的时候干出来的杂耍把戏,他根本没放在心里。反正每次都有人帮他善后收拾烂摊子,他哪用操那么多心?
翟缙扭了扭脖子,慢慢坐起了身,有些尿急,他这才转头四下看看,想找到门在哪方。可这一看,他的嘴就张开合不拢了。
这不是他的家,也不是在宾馆,更没在天桥下面或者是哪条巷子里。他睡在一张木质条椅上,除了条椅挨着的这面墙,其余三面都是铁栏杆。感情这是牢房啊?只有他一人的牢房。
监牢外也是一间宽敞的房子,有桌有椅,坐着一个小警察,小警察见他醒了,冷淡的瞟了他一眼后对着对讲机说了句,“报告,他醒了。”
翟缙从最初的吃惊里回过神后,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恼怒,他只对着那个小年轻淡淡的说了声,“喂,开门,想撒尿。”
小警察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翟缙转过头才看到,有个便池就在他刚才睡觉,头的那方。于是也不再争辩,起身走了过去。
监控室里的齐益佳和雄建丰看着这一幕,齐益佳有些不安的对雄建丰说道,“你这样做会惹怒他的。”
雄建丰脸上露出少有的愠怒,他挑了挑眉回道,“他开始失控了,我要带他回京城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兰郁没找到的一天,他哪儿都不会去的,你信吗?”
“这可由不得他。”雄建丰说着抬步走到门边,“我让你盯好他,你就是这么盯着的?没用。”
齐益佳动了动嘴皮子,最终还是把辩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乖乖的跟着雄建丰去到关翟缙的房间。
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翟缙似乎没多少反应,他又坐回到那张条椅上,两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着,几个人彼此都没说话,房间里一度很沉寂。最后还是齐益佳先打破沉默,温和的问翟缙道,“昨晚睡得可还好?”
翟缙缓缓的抬起头,给了他一个颇带嘲讽的微笑,“挺好,没有露宿街头,寒冬腊月天还是空调房,不会着凉。”
“那就好,你喝醉了,昨晚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差不多都记得吧。”翟缙迎着齐益佳的目光,淡然平静的说。
“甚好,那我就给你汇报一下昨晚你的消费情况,鉴于你半醉半醒时的出格举动,为了保证你后面能喝得更尽兴,我们把那家羊肉馆给清场包了,包场费加酒水,再加你对餐馆的破坏,总共十一万零八百,挺吉利的一个数字,在你以后的工资里扣除。”齐益佳说到最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笑了。
“唔。”翟缙眨眨眼表示认可,“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
齐益佳没有回答,只把目光从翟缙身上转移到一直没说话的雄建丰身上,翟缙也随着他的目光,把视线投向雄建丰,他盯着雄建丰严肃冷厉的眼睛看了会儿,然后开始不再淡定,像个做错的孩子,他小心翼翼的起身走过去,隔着铁栏杆他对雄建丰局促的说道,“老熊,我错了。”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