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杨又问起这些年是否有身患残疾的人来此,他心中始终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父亲曾经回来过,所以便问起这掌柜。那掌柜闭目思索,随即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古杨又将自己父亲样貌、身形跟掌柜的说了,那掌柜还是摇头,并未见过此人。
古杨叹了一口气,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得跟这掌柜的道了一声谢。掌柜的受宠若惊,连道不敢当。古杨也不去理他,自行出门离开。
眼见天色将暗,已快到傍晚。古杨找到一棵树,爬上树去休息起来。他这些年来飘零江湖,风餐露宿,什么苦没有吃过?像这样夜憩树林,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次日一早,古杨醒来,依旧是修习内功,跟着练了一遍拳脚功夫。无论如何,在这风雨欲来的江湖上,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必定安全得多,练武之事万万不能搁下。
练功完毕,古杨走到镇上,用过早饭。想起那掌柜的说的话,去京城说不定会找到线索。反正自己在这江南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前往京城一趟,或许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古杨从未去过京城,但却总是听别人说起过。京城是天下第一大城,乃是当今皇帝居住的地方。人口众多,繁华异常,没有任何地方能够与京城相比。古杨的心中,早就想去京城见识一番,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有这么多时间,那就去京城见识一下。
想到这里,古杨不再犹豫,当即提步向京城方向走去。因为朝廷开了海禁,海外贸易繁荣,朝廷便新修了一条驰道,驰道直通京城。只要辨明了方向,不可能会迷失道路。
因为没有什么急事,古杨也并不急着赶路。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一路上游山玩水,心情倒也不那么烦闷了。
忽忽半月转瞬而过,这一日,古杨已走到黄河边上。只要渡过了黄河,离京城也就三四日路程了。站在河边,只看见黄河波涛滚滚,浩浩荡荡,犹如一条巨龙横在中原大地上。时而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时而浊流宛转,结成九曲连环。这里水流急湍,不能渡船。古杨只得沿河道向下游走去,想要找到渡口乘船过河。只见沿岸风景秀丽,比起西域的黄沙漫漫,此处更有一番沧桑的气势。
约么走了一个时辰,水流已由急湍变为平顺。再走片刻,不远处便见到一个小渡口。这渡口并非是官用渡口,乃是黄河上打渔的渔民停靠的地方。渡口很小,旁边停靠着七八艘小渔船。古杨见此大喜,便要提步上前,乘渔船渡河。
忽听到岸上树林中传来一声大喝,这声音甚是雄壮,河对面隐隐传来他的回声。这声音忽然而来,将古杨和那些渔民都吓了一跳,目光同时向树林中望去。
只见一个黑衣青年笑嘻嘻的从树林中跃了出来,这青年衣裤以及鞋子均是黑色,头上也是包裹着一个黑色头巾。身后三丈处跟着一个身材魁伟的人,这人满脸胡茬,脸色黑黝,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这道人手持一根铁杖,上挥下舞,嘴里怒喝连连,神情极是凶恶。
那黑衣青年东飘西走,身法甚是奇幻飘渺。这道人轻身功夫可就低得多了,无论他如何提步抢奔,两人相隔的距离始终在三丈以上,无法减短半尺。那黑衣青年一边飞奔,一只手却是向后不断挑衅嬉笑。这样一来,更激得那道人狂吼连连。手中铁杖狂挥怒砸,将四周的树木草丛砸得支离破碎。
黑衣青年绕着树林奔了两个圈子,道人也是跟着奔圈。古杨看得奇怪,这黑衣青年显然轻功远胜那道人,不知为何要故意挑衅。这道人脾气虽大,但脑筋显然有些迟钝。明知轻功远逊,偏还要执意追赶。这黑衣青年又绕了一个圈子,突然间手一挥,一柄袖箭从袖中飞出,将一艘渔船套在树上的绳子割断。随即飞出一脚,踢在渔船的船檐上,那渔船一受力,向河中间驶去。黑衣青年一脚踢出过后,右手又是向后一挥,两柄飞刀激射而出。那道人破口大骂,急忙俯身躲避。
黑衣青年哈哈大笑,身子飞起,跃入渔船之上。双手各执一柄船桨,向对岸驶去。那道人摇了摇头,甩掉身上的杂草。眼见渔船离岸已有三四丈,再也追赶不上了。一挺铁杖,大声咒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那黑衣青年笑道:“邪道人,小爷我可要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古杨站在一旁,看着邪道人站在岸边大骂不休,心里颇为奇怪。这人着道装打扮,显然是一个道士。但凡道家之人,将就的是心平气和,口中不出恶语。但这道人却是恰恰相反,狂骂不止,连水里的龙王爷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着骂着,突然间伸手一击,击在他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哗啦’一声响,这块石头竟被他击碎成数十块。古杨一见,不由得一惊,想到:“这道人貌不起扬,掌力怎的如此刚猛。这等刚猛异常的掌力,我远远及不上。”邪道人一掌将石头击碎过后,俯身一抓,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呼’的一声,石块飞出十来丈,击向那黑衣青年。那黑衣青年听到背后风声,右手挥动木桨便打。‘砰’的一声,船桨竟被这石块打得从中而断,木屑四散开来。
那黑衣青年料不到他臂力竟然如此了得,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伏低身子。抄起另一柄船桨,向对岸划去。邪道人一击不中,更是怒火滔天。抓起石块,连连不绝的掷去。连掷十余块,劲道始终不衰。石块从那黑衣青年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