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玲看着沈蓝樱脸上的神色毫无规律的变来变去,又忽然间亮了起来,忍不住试探着问道,“蓝樱,你不会真打算和司寇清泠一较高下吧?”
沈蓝樱扬起嘴角,“答对了!迎难而上才是我的风格。”
玄玲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出来了,作死才是你的风格。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嗯,比如说,演奏到一半的时候,撤了司寇清泠的凳子?”
“我去!”沈蓝樱吓了一跳,“你不要搞事情啊!她要是摔坏了,以后谁来做大司寇啊?”
“哦。”玄玲了然的点点头,“那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你,你自求多福喽!”玄玲一边说一做了个鼓掌的动作,那神色分明在说:你负责作死,我负责看戏。
“等等等等,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我做过一把样式奇怪的琴,你还记得吧?就放在王家别府,能不能帮我取一下?我现在出去不太合适。”
潼雨和雪漓有不能信任,至于古垚……
她担心他把琴给砸了。
玄玲愣了愣,道,“取一下是没有问题啦,不过,你是要用那把琴和司寇清泠比试?你确定没有问题么?”
我确定有问题啊!而且问题大着呢!吉他跟古琴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
这琴,能不弹就别弹,毕竟她的主要目的不是跟司寇清泠比试,而是看看司寇清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吉他还是要拿过来的,总要以防万一。
沈蓝樱道,“不清楚,不过我试试就知道了,取琴的事儿可要拜托你了。”
玄玲点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你放心好了。你们就先去诗画轩吧,一会儿我把琴给你送过去。”
说完,玄玲朝沈蓝樱挥了挥手,腾身跃上了旁边的一颗高大的槐树,再次腾跃就翻上了三层的阁楼,然后踩着屋脊身轻如燕的消失了。
沈蓝樱看着玄玲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里,玄玲的轻功没有这么好啊。
玄玲离开后,荣月便拉着沈蓝樱继续朝诗画轩走去。没走几分钟,却看见王奕辰的书童迎面跑了过来。
看出来这人是来找自己的,沈蓝樱便停下脚步,在原地等他,暗暗吐槽自己就去个诗画轩,怎么这么多人都来找她。等那书童走到近前,沈蓝樱便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书童先是规矩的行了个礼,然后道,“昭盈殿下,奕辰先生让我给您带个话儿,王家这宅子里,您可以随便逛,但唯独北边的诗画轩不要去。”
闻言,沈蓝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看来她判断的没错,司寇清泠和洛星殇,这两个对昭盈公主有意见的人,果然是聚集在了一起,步下了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既然如此,那便更不能不去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她们俩合伙,但就算她们布局再周祥,总得忌惮昭盈公主的皇族身份,投鼠忌器的两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书童见沈蓝樱没有答话,以为她起了好胜之心,要和司寇清泠较量琴技,连忙劝阻道,“奕辰先生说,这琴会是别有用心之人针对您步下的局,怕是对您不利啊。”
书童这话说出来,沈蓝樱还没搭话,荣月就第一个不乐意了,娇声呵斥道,“喂,你这人是什么意思啊!我司寇姐姐想跟殿下切磋一下琴技,怎么就叫别有用心了?”
荣月虽然年纪小,但她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孩儿,生气起来还是有几分魄力的。
王奕辰的书童一开始并没注意到沈蓝樱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儿。听了小女孩儿这番话,再结合一下现场情况,便分析出她的身份是陇洲洲宰的闺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蓝樱揉了揉荣月的脑袋,道,“荣月你刚刚听错了,这个哥哥是说,你司寇姐姐为了跟我切磋琴技,准备的特别用心。”
讲道理,这算不上是忽悠,说是指鹿为马更合适,沈蓝樱默默感叹自己果然不适合打圆场。也懒得管荣月到底是坚持鹿,还是接受马,拉起她的手,道,“走吧,荣月。”
书童见沈蓝樱要走,连忙上前一步,急道,“殿下,您是要过去?”
沈蓝樱淡定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也要回去交差吧?一起走啊。”
交差?这还交什么差啊!
沈蓝樱看那书童急的想哭的表情,无奈的道,“不是你的责任,我打定主意要去了,你主子亲自过来也阻止不了我。咱们一起走吧。”
沈蓝樱知道不少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而她自己的心情倒是非常闲适,一路走着,一路欣赏这沿途的风景,感叹着雍朝这些官宦世家的阔绰。
在她的印象里,长廊都是颐和园里那种,而王家宅院里的长廊,雕梁画栋的程度和并不亚于颐和园长廊,却是建在水上的。
天然的泉眼加上司空家人设计的流体循环系统,让长廊两侧的水持续流淌,水中还养着各色的锦鲤,池底铺的是圆圆的鹅卵石,间或还有几块透明的玻璃石头。
这,这也太腐败了!说好的清正廉洁呢!
好吧,其实她还是羡慕王家人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宅子里。
走过了萦回曲折的长廊,就来到了传说中的诗画轩,沈蓝樱再一次被这里的建筑震惊了。三层的圆柱形阁楼,直径足有百米,四面都没有墙壁,只是设有围栏,屋檐高高翘起,上面趴着鎏金的神兽。
风吹起轩中的层层帷幔,有缥缈的乐声从中传出,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