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的话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你没发现你忘带了什么东西么?”
“啊?”沈蓝樱一愣,环视四周,点着两盏烛台,她那个登山专用的手电筒打开着,脱掉的衣服扔在水盆里,一旁的小凳子上放着干净的毛巾……
沈蓝樱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她忘了把一会儿要穿的寝衣拿过来。
“你睡我这里,她俩就没理由过来了。”司空琰平静的陈述事实。
沈蓝樱立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又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可是,两,两个人要怎么住啊……”
司空琰的语气依旧是极为淡定。“所以你现在决定一下,是去我那里将就一下,还是我现在想办法把她们俩弄走。”
“别!我去你那里!”现在她跟潼雨和雪漓的关系还算是和谐,要死现在撕破脸,那之前的表面工夫就白费了。
司空琰眼里多了一丝笑意,“去就去呗,用说的这么坚决么?”
“你!”沈蓝樱脸上烧的更厉害了,恶狠狠的瞪着司空琰,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司空琰轻笑一声,道,“先让夏轲送你过去,我去你那里把你的行李拿过来。”
沈蓝樱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就这样,她莫名其妙的跟司空野心家住到了一起。
往司空琰住处走的这段路上,沈蓝樱的脑子一直处于当机状态,直到走进屋里,她还处于一种脑子不正常的状态,在屋子正中不知所措的站着。
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沈蓝樱总算平复了超速的心跳,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发现夏轲根本没走,还站在门口的位置,而且,正在盯着她看。
那个眼神,疑惑里透着担忧,还有着淡淡厌恶,混合在一起非常古怪。
“有事么?”沈蓝樱带上微笑问他,心里却泛着疑惑,夏轲这人一向是一副扑克脸,怎么忽然脸上有表情了?
“没事。我告退了。”夏轲收起脸上的神色,闪身消失。
沈蓝樱被夏轲的反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也懒得思考太多,来到桌前点燃一支蜡烛,然后把屋子里的灯尽数点了起来。白天的时候她在外间练字,并没有往里走,现在才有工夫观察一下司空琰的卧室。虽然是暂时居住,房间里还是被司空琰弄得像常住一样,桌上整齐的码放着好几摞信纸,写过的,没写过的,封好了没寄出去的,寄来的没来得及看的……
最厉害的是,桌子上还摆着一副裱画的大纸,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旁边放着一副画好的山水画,看样子是要拿来覆盖在大纸上,做成一个密信。
沈蓝樱有些发愣,这些东西,就这样毫不避讳的给她看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声响,听这响动,肯定不止司空琰一个人。沈蓝樱果断的绕到了屏风后面,从屏风的缝隙观望着。
沈蓝樱的随身行李是潼雨和雪漓抱过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王宅里的家丁,拎着两大桶热水……
沈蓝樱倒吸一口凉气,她都给忘了,晚上还有一个叫做洗澡的大任务,看两个丫鬟的意思,是想让自家主子跟司空琰一起洗……
唔,你俩给我等着,等你俩脑袋顶上的伤好了,看我不收拾你们的。
沈蓝樱心里骂两个丫鬟的时候,下人们已经把东西归置好,鱼贯出去了。司空琰看了一眼屏风,淡淡的道,“别藏着了,出来吧。”
有种被戳穿的感觉,沈蓝樱连忙跑出来,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因为我不想跟她俩打照面嘛,所以暂时避开。”
“那你想好什么时候把她俩嫁出去了么?”
“没啊,都不知道能把她俩嫁给什么人,怎么决定日子啊。”沈蓝樱嘟囔着道,“她俩说到底是公主的丫鬟,这件事儿应该交给十公主做主吧,你现在应该还有跟十公主通信吧,你帮我问问她的意思呗。”
司空琰道,“这我早就问过了,她说自己对情况不了解,这件事儿就全部交给你决定。”司空琰说着,在桌边坐下,抿了口茶水,“照我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找个青楼把她俩卖了就好。”
“我去!”沈蓝樱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狠?她俩可还是啥都不懂的小姑娘啊!”
司空琰悠悠的道,“跟你之前要杀了她俩比起来,到底谁更狠?”
沈蓝樱,“……”
司空琰放下杯盏,“小樱,其实青楼是个交易情报的好地方,让她俩在那个地方呆着,自然有人监视她们。”
沈蓝樱呆呆的品味着司空琰这句话,几秒钟后,瞪大了眼睛,惊愕的道,“不是吧,你还做青楼的生意啊!”
司空琰神色僵了一下,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不想跟你说话了,你赶紧洗澡去吧,热水我让人放在厢房里了。”
“哦,好。”沈蓝樱说着,从行李里翻出手电筒,然后走到门前。水桶放在厢房里,要去洗澡的话需要先经过一个小院子,而出门前,沈蓝樱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了,既然你是做青楼生意的,那你手下应该也有可以信任的姑娘吧?能不能找个适龄的进宫里,做公主的贴身丫鬟啊,不然的话,让内务府重新安排下人,很有可能再被人收买。”
沈蓝樱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的,完全是默认了司空琰是做青楼生意的。司空琰挑了挑眉稍,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微笑,站起身来,不急不缓的朝沈蓝樱走了过来。沈蓝樱看司空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