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朝司空琰望了一眼,正巧的是他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野心家脸上又偏偏带着那种笑意,沈蓝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收好那个床板。好整以暇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对司空琰道,“咱们开始吃东西吧,我都快饿死了。”
司空琰虽然很想调戏她一下,但想到这个时候她也该饿了,便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笑意,跟沈蓝樱一起把食盒里的吃食拿到小桌上。
现在太阳正在下山,因为西边没什么云彩,所以夕阳说不上好看。但那温暖柔和的光线透过雕镂的船壁照进船舱,在桌上投下斜斜的影子,却让人觉得温馨浪漫。
两人就在这种环境下,一边吃晚餐,一边谈天谈地谈人生,聊的不亦乐乎。
撑船人与船舱之间隔着厚厚的推拉门,两侧还有湖水的声音,所以二人并不用担心讲话的内容被人听到。
在酒楼买晚饭的时候,沈蓝樱缠着司空琰要了两壶酒,但她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才喝了两杯,脸上就变得红扑扑的。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沈蓝樱的话也比平常要多。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得到了哥哥的消息,还是因为脑子里有跟弦搭错了,她跟司空琰讲起了她小时候的经历。
沈蓝樱醉醺醺的道,“司空琰,你还记得两个多月前,你问我有没有家人需要照顾,那时候我说没有,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司空琰点点头,那时候她眼里闪过伤痛的神色,他就知道她没说真话。
“其实,我三岁那年就被父母遗弃了,他们在我的水里下了安眠药,把我留在了一个剧场里。后来,歌舞团的老团长收养了我,我就住在剧团里。过了几年,我哥哥找到了我,我也通过我他知道父母的消息,他们对我哥更绝情,有一次我哥受了重伤,当时他们就住在不远的地方,却因为害怕祸水波及到自己,连门都不让我们进。”
沈蓝樱顿了顿,接着道,“所以那时候我才说我没有家人需要照拂。我的亲人只有我哥,他又不是七老八十需要照顾的……”
沈蓝樱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却并不见被双亲抛弃的痛苦,只是流露出对兄长的思念。而她所讲述的内容,中段有很多处空白,司空琰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过这种沉闷的气氛并没有保持几分钟,因为沈蓝樱说着说着,就渐渐开始跑题,然后莫名其妙的开始讲起别的事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空琰点了燃船舱里的烛台。小桌两侧各有一盏三根蜡烛的烛台,船舱四角又分别挂着四只矮墩墩的可爱蜡烛。所有蜡烛都点起来之后,船舱里立刻就亮起来了,烛火随着船行轻微摇晃着,船舱里光晕浮动,照在船里一对儿璧人身上,浪漫到了极致。
泓阳湖是泓江上游的一片水域,不似泓江万年奔流不息,泓阳湖的水一直很静,又因为水温比泓江高上一两度,总有鱼虾通过地下的暗流游进泓阳湖,导致这一代水产品生意一直不错。
司空琰和沈蓝樱一边享受着船上的烛光晚餐,一边漫无边际的聊着天。司空琰说起泓阳湖里的鱼很鲜美时,沈蓝樱忽然提议去捉鱼。
船上确实有给钓客准备的渔具,两人挂好鱼饵,放下鱼线,然后回到船舱里接着喝酒聊天。
沈蓝樱兴致勃勃的问道,“司空琰,你说咱们能钓到鱼么?”
司空琰看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俊不禁的道,“按理说不会,行船时候响动比较大,鱼早就吓跑了。”
沈蓝樱并不死心,“万一有条鱼是傻的呢?”
司空琰故意逗她,“那你吃了傻鱼不怕自己也变傻么?”
沈蓝樱一脸认真的道,“谁说我要自己吃了?我可以给你吃啊!”
司空琰,“……”
因为沈蓝樱很想抓鱼,司空琰便叫撑船的姑娘把船停了下来。一开始沈蓝樱还担心会被东方离发现,不过往船舱外面看了看,就发现周围有很多船只,不一艘一艘找的话,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而东方离早就不见了踪影。
是野心家给的那块儿银子奏效了。
两人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湖面上不知何时漂起了水灯,漆黑的湖面上,一盏盏白色的水灯随波荡漾,天空中的星子也格外明朗,四下静谧,间或有几只亮着灯的小船经过,远处歌楼上也响起迷蒙的歌声……
这景致美到了极点,以至于司空琰问沈蓝樱要不要回去休息的时候,沈蓝樱一点都不想走。
不过不走总得找个理由,沈蓝樱就指着放在船尾的古琴,一脸期盼的看着司空琰,“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好想听你弹首曲子……”
司空琰手上正拿着酒盏,听道沈蓝樱的请求,轻笑一声,仰头饮尽杯中的酒,眸光深邃的望着沈蓝樱,“那你要唱歌和我的曲子,如何?”
“好。”沈蓝樱毫不犹豫的答应,心里有点小兴奋,野心家愿意跟她倚歌和曲,对她来讲简直是无上的殊荣。
司空琰起身去拿琴,沈蓝樱望着他,意外的发现他脸上的颜色竟也非常愉悦。
司空琰将古琴放在膝上,试了试音,脸上露出些许遗憾,“琴还凑合,只是配你的嗓音有些不够了。”
此时沈蓝樱正盯着司空琰泛花痴,闻言下意识答道,“弹琴的人是你就够了,至于是什么琴,又有什么关系。”
沈蓝樱的回答让司空琰很满意,他微微勾起嘴角,“好,那我开始了。”
温雅的公子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