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不知能不能入宫,若是我没来,你大可去京中甄宅找我,我必把蟋蟀王呈上。”
皇孙想了想便知道了,此人乃受皇祖母传召而来,按宫中的规矩,若明天没传召,她便不能来了。
“若明天皇祖母不传召,我会传召你的。”
说完,皇孙殿下便带着其余四人大步流星地走了。
刘惜之看着皇孙等人的背影,心里在懊恼,可我怎么去储秀宫啊。
一个白嫩的小太监走了过来,“贵人可是去储秀宫?皇孙殿下命小的来给贵人您领个路。”
刘惜之忙点头。
小太监微微一笑,那表情说有多羞涩就有多羞涩,跟罗佑这种老宦官当真不一样。
“请小的随来。”
“有劳公公了。”
刘惜之跟在小太监身后,很快就看到刻着储秀宫的牌坊。
玉娥看到了刘惜之,快步走过来道,“这位小兄弟,你可急死奴婢了,派人去寻你又没寻着。”
随后又对着小太监说道,“玉娥要谢过小希子把贵人给我带回来了。”
叫小希子的太监说道,“小的不敢,是皇孙殿下命小的把人带到储秀宫来的。”
“哦……”玉娥有些意外地看了刘惜之一眼,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点端倪,“怎么跟皇孙殿下扯上关系呢?”
“这……小的不知。”小希子抱歉一笑。
玉娥一点都没把小希子的“不知”放在心上,在这宫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是了然的。
“谢过小希子了。”玉娥顺手把一些碎银子放入他手心,“这是皇后娘娘的打赏。”
一翻排场过后,小希子对刘惜之点点头便离开了。
玉娥走到刘惜之身旁,又问了一句“怎么跟皇孙殿下扯上关系呢?”
“就是我迷路了,正当急得团团转时遇到了皇孙殿下,他看我是来储秀宫的,就找人送我来回来了。”
刘惜之此话既解释清楚了,又暗示了皇孙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才送她回来的。
玉娥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皇后娘娘和甄老太爷在谈话呢,我们在外面等等他们吧!”
刘惜之本分乖巧地点头,玉娥拉着她来到一处石桌上坐着,“你且先在这品茶。”
她刚坐下没多久,罗佑便从储秀宫里走了出来,凝神看了她几眼,“小生可否在此坐下?”
刘惜之嗤笑一声,没作答。
“小生以前是否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姑……小兄弟你呢?”这事从昨天就一直困扰着罗佑,他坐到这个位置,有人奉承他,害怕他,恨他,甚至有人想杀他都是正常的,此刻这位小姑娘对他的防备于其他人来说也可以说是正常的,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懂得这些吗?
罗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除非有人跟她说了些什么?是甄老太爷?
此前他对甄老太爷的敬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刘惜之心想,还当真有,而且是生死大仇。
她本不想多说什么,但当她看见罗佑这张脸时,又忍不住道,“我曾经梦见一起杀人案,梦里的凶手与罗掌班长得一般无二,每当看见罗掌班之时就把梦中之人与之重叠,总是害怕。”
害怕?她的眼里不单单是害怕,似乎恨意更多。
“梦中被杀之人与你有何关系吗?”杀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想不到罗佑还有此问,她眼神黯了黯,“是我重视之人。”
忽然罗佑不知道要说什么,即使是个梦,她也这样恨他吗?
“我是不会做让你伤心至此,恨我至此之事。”他没再称呼自己为小生,而是简单地说我。
刘惜之眼里满是讥讽,“但愿罗掌班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罗佑急切地想再说些什么,可他看到甄老太爷已经出来了,刘惜之也看到了,她快步走到甄老太爷跟前,“外祖父。”
甄老太爷应了声,对紧跟着走过来的罗佑说道,“可以走了。”
“外祖父,明天还要来吗?”刘惜之状似随口地问道,心里却在想着蟋蟀王的事情。
“这些天都要来。”甄老太爷从上而下地看着他的外孙女,“你可是累着了?”
刘惜之摇头,“我哪有什么累的,不过在坐着喝茶罢了,那茶还特别好喝。”
甄老太爷疼惜地摸摸刘惜之的头,“回去吧。”
待走出皇城,他们又换乘来时坐的马车。
“外祖父,你知道这附近哪里能捉到蟋蟀吗?”蟋蟀王之事始终萦绕在她心上。
“蟋蟀?你要来作何用?”甄老太爷不禁好奇。
“孙女不敢欺骗外祖父,我偶然之下踩死了皇孙殿下的蟋蟀王了,孙女答应了明天赔他一只。”刘惜之如实地回答。
“你见到皇孙殿下了?”甄老太爷眼里仿佛冒出了金光,依稀还有水汽。
“嗯。”
甄老太爷还要说什么,刘惜之一个抢白,“外祖父,我的蟋蟀王怎么办呢?”
“这个我也不擅长,要不回去问问福伯他们。”
甄老太爷似乎比刘惜之还要紧张这个事,一回到甄宅就把全部家仆都召了到后花园处。
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个圈,最后站在七八个家仆正前方,清了清嗓子,“你们知道这个时节哪里能捉到蟋蟀王吗?”
问出这样的问题,刘惜之为甄老太爷平时一副侠医的老脸捏了一把汗。
底下的人也为之哗然,众人不免在心中猜想,难道蟋蟀王可以入药?
除草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