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游完了,赵文轩还意犹未尽,硬是拉着刘惜之去逛夜市。
“这……平时哪有夜市逛啊,一到晚上,差不多都关门打烊了,除非是酒馆什么的。”
赵文轩呆了一呆,“本殿下不是常听……”他看向小希子,“你说有夜市逛的吗?”
“回禀公子,这……不是天天有,不过快中秋了,中秋前夕以及中秋当晚,就肯定有夜市了。”
中秋,还有十天就中秋了。
他边想边看向刘惜之。
刘惜之却猛然摇头,“别看我,我那时候都不在京城了。”
是啊,她中秋会稳稳当当地在刘府过吗?想想真没意思,还真不如留在京城。
“你晚个十天回去,不行吗?”赵文轩语气软了下来。
敌进我退,敌退那我怎么办……
刘惜之眼看时间不早了,与他这样在外面纠缠,确实不好,而且她收到了小希子好几次的隔空求助。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今天先回去吧,不然晚了,我会被牵连怪罪的,至于中秋的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反正她真的不想与刘府的人,假惺惺团圆。
赵文轩笑了,笑得那样的开怀,让人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赵文轩把刘惜之送回甄宅,人才离开。
刘惜之看着天上的月亮,不是十五,胜似十五。
早点洗洗睡吧,明天一早还有要紧事。
春花打好了水,刘惜之躺在热水里面,散去一天的疲劳。
……
一早刘振业就来到了甄宅,刘惜之刚梳洗完毕,便见他院外等着。
“姐姐。”刘振业平时爽朗的眉目带了点愁。
“吃早饭了吗?”她问道。
“还没,许久没和姐姐一起吃,特意早来和姐姐一道吃。”
刘惜之点了点头,**花备早饭。
两碗红豆粳米粥,一叠玉米饼,两个白面馒头。
“我听说刘振堂经常都待在京城?”刘惜之不经意地问道。
刘振业喝了一口粳米粥,放下碗,点了点头,“他一向跟着祖父,可以说是祖父一手带大的。”
刘惜之咬了咬箸子,那么似乎祖父对他比对刘三老爷还要重视。
“这些年,你也待在祖父身旁,相较于你,他怎么样?”
“只看表面,倒是没觉得祖父对我俩有区别,但若我没被太孙殿下看中,要去做伴读,怕也不会让祖父接到京中教养。”
刘惜之点了点头,这倒是。
“你对刘振堂的了解多吗?”
刘振业回想着刘振堂的一举一动,如实地答道:“聪明,人是有些傲气,但是心地不坏,毕竟是祖父亲自养的。”
若是对方没对振业使过坏,她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两人都吃完早饭,春花收拾了一番。
姐弟俩就分坐两辆马车,徐徐地往大佛寺去。
当年那张脸,他是化成灰,她都会把他拼凑出来的。
刘惜之他们是隐了姓名来大佛寺,所以不方便报家门,只装成普通乡民来烧香舔油钱。
大元国皇室尚道尊道,但并不反对民间礼佛,所以大元国是佛道同时盛行。
大佛寺是大元国最大的寺庙,若是遇上初一十五的日子,根本是挤都难挤进出。
它建在灵隐山的半山腰,差不多拦腰把半个山都截断了,乡民们要爬贰仟多个阶梯,才能上到大佛寺。
据悟有说,那个右额头有伤疤的和尚不甚见客,一般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敲经,只早午晚放斋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佛堂里。
刘惜之走完一切流程,都还未到午时放斋的时间,只好在罗汉殿外面的鱼池里喂鱼。
刘振业和她分头行事,振业和悟有去了找主持方丈,他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在不被人怀疑的前提下,把那个人的底细查出来。
那个和尚的法号叫缘未。
缘未,刘惜之低低一笑,方丈也猜到他早晚有一天是会为尘缘中的债而付出代价的吧!
鱼池是缘未住的地方和放斋厅堂的必经之路,她在这里伴随着其他礼佛者赏鱼喂鱼,既可以掩饰自己,也可以暗中观察。
她围着鱼池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佛堂的钟声便响起了。
放斋了。
所谓放斋,就是香客和和尚都可以在一个地方里吃斋,而只身份比较高的大师,才有小和尚把斋菜送到房里。
刘惜之一双利眸在一个个穿着和尚服的人中人穿梭。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右边额头有一处伤疤的人。
虽然看起来沧桑消瘦了些,但刘惜之认得,就是他。
她的眼睛太锋利了,缘未感觉到鱼池这边有人在看他,但是眼睛追随过去,又不见其人。
这些年虽然清苦了些,但生活是安逸的,让他忘记了那种胆战心惊,虽对那一刹那,心底的抖动有些疑惑,但是并未想太多。
心底更多的是馋虫的叫嚣。
他不爱吃这些油水不多寡淡无味的斋菜和白饭,但是总好过饿着。
当年他是逃离出来的,好不容易逃到京城来,以为已经远离魔掌,谁知仍被人追捕,最后跌落山间,幸而被主持所救,救活之后,他就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他如何不爱外面的大千世界,只是外面都是危险的,又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刘惜之只一眼,便隐在人群中,悄悄地来到与振业约定的地方。
她来到时,振业和悟有,早已等在此处,她远远地对振业点了点头,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