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之在回苏州的路上也不多做停留,中途去了一趟南京,问了老杨大夫的销售情况,草草交代了两句,便又开始启程。不出二十日,她便回到了苏州。她到刘府p股还没做暖,便让春花去甄宅给外祖母他们报个平安。选妃的圣旨还没下来,苏州刘府这边还未知道消息,他们得的消息还是当日刘惜之在御花园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出孝仁皇后对她的不喜。刘老夫人心中安慰,虽然阻止她选妃的过程,波折多了些许,但最终竟是毁在她自己身上。她早就应该猜到,就凭三丫头那脾性,又怎么会入得了孝仁皇后的眼里,平白担心了这许久。因常绿没了,她怎么都要给祖母说一说,便拿着衙门出的文书,去了祥和堂。选妃前,刘府的人对她态度尚算良好,上至刘老夫人,下至婢女奴仆,各人心中各有猜测。如今众人皆知不得孝仁皇后的意,对她的不友善,就更是毫不掩饰了。她在祥和堂等了许久,才见丁嬷嬷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眉眼中全是带着窃笑。“三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老奴以为你回去了,倒是忘了告诉你,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你过些时候再来吧!”刘惜之心中嗤笑,“常绿去了的事,丁嬷嬷可知道?”她离开南京前,曾经书信一封回来的。丁嬷嬷状似不知道地张大嘴,问道:“去了?难怪常绿没与你一起回来,她是怎么去的呀,她可是老夫人身边最可人的丫鬟了……”刘惜之懒理她的悲悲戚戚,把衙门的文书一甩,只让丁嬷嬷过目一眼,没交给她,道:“这事,我得亲自跟祖母说,若是祖母醒了,劳烦丁嬷嬷来通传一声。”“何不让老奴直接把文书呈上给老夫人,老夫人醒来看了,自然明白常绿的死与三姑娘无关。”丁嬷嬷自然知道刘惜之是信不过她,可她心中得瑟,在老夫人心里,这个孙女,还不及她这个服侍多年的奴婢。刘惜之也毫不客气,道:“丁嬷嬷年纪大了,我怕你一时把文书遗漏了。”说完,还睨了她一眼,才离去。丁嬷嬷在原地气得牙疼,气呼呼地转身回到屋内。刘老夫人早已在呷茶。丁嬷嬷福了福,才道:“三姑娘是来呈交常绿死因的文书。”刘老夫人拨弄了会茶,心中算计,常绿去了,虽发挥了她最大的用处,可若是死后,还能被她利用一回,就更好了。“文书既然是衙门下的,自然不会出错。”她淡淡地道,语带惋惜。丁嬷嬷点了点头,她刚刚是看过的,字里行间,叙述得可严谨了。刘惜之在回去柳林居的路上,冷不防偶遇了大伯娘方氏,方氏虽然对此前的押宝押错了,心中有些失望,但刘惜之曾经救过刘娟儿的情谊,她是不敢忘的。方氏笑着与她打招呼。“选妃的事情,不必太过介意,俗话说得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刘惜之没想到方氏还会安慰自己,点了点头,道:“让大伯娘失望了。”方氏摇了摇头,有些窘迫。好巧不巧,小周氏也出现在这,仍旧是穿得一身艳丽,扭着一跳水蛇腰过来。她看向方氏,一副胜利的模样,“大嫂。”方氏“嗯”了声,撇过脸不看她的一脸得意。小周氏微微地蹙了蹙柳叶眉,一把搂住了刘惜之,语气温柔地道:“芝姐儿,回家就好,出门前就告诉过你,皇宫哪有家里的好。”刘惜之讥笑道:“这话若是让旁的人听去了,只怕祖父都保不住你。”小周氏顿时也心里一惊,转了个话锋道:“芝姐儿,真会开为娘的玩笑,你不在的这些天,你父亲整天念叨着你,晚上就来院子里坐坐吧!”还不是想看那个爹教训她的情景。她冷冷地说:“沿途坐车太累了,身子不适,恐扰了父亲的兴致,我还是回去柳林居吧!”小周氏还想说话,眼看刘惜之转身就要走,她欲上前追去,冷不防手被方氏捉住,她有些不耐烦地道:“大嫂?”方氏微微一笑,“地上有颗石子,我怕二弟妹磕着。”小周氏往地上一看,果然见到一颗小指头那么大的小石子。她扯扯嘴皮,刘惜之早已不见了踪影,“谢谢大嫂提醒了。”方氏抿了抿唇,“应该的。”话毕,便领着丫鬟扬长而去。小周氏对着方氏的背影诅咒了几句。三丫头都已经落选了,大房还抱着这跟大腿,她不嫌肥腻。她不好追到柳林居去,也只好回到自己的院子,见刘二老爷刚好从外面回来,便迎上去道:“老爷,妾身见到芝姐儿了,知道老爷挂念她,便提了提让她晚上过来吃晚膳,岂料……”刘二老爷粗着嗓子问道:“怎么了,她不来吗?”小周氏连忙摆手道:“不是的,芝姐儿说她刚回来,身子乏。”刘二老爷哼了声,“她还好意思说累说乏,早之前就让她不要去,偏要去,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现在外面全都知道她被皇后娘娘嫌弃的事了,她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脸,孽障,真是孽障。”他越想越气,当初怎么就让她去了呢……想起今天早上在茶楼被一群兄弟拿这话来数落他,他就恨不得捉起那孽障来打。小周氏暗暗好笑,面上却一派怜惜地道:“芝姐儿离开了我们这么久,是我没资格当娘,从未教导过她,让她被人唆使两句,就以为可以麻雀变凤凰。”这又让刘二老爷想起了此前她被退了一次的亲,虽然后来知道了那周家男儿也不是什么好鸟,可在他心里,还是自家女儿让他丢脸了。左思右想,他道:“尽快为她办一门亲事,不管对方是高是矮,是残还是落魄,你见上一面,觉得不差,就给定了,一定要快。”小周氏心中一喜,“可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