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伯府主屋中,异乎寻常地安静。
刘惜之闷闷地站在一边,差点都想备点瓜子仁什么的来。
绿娥抽泣了几声,低着头,眼睛谁也不看,开始说道:“是刘二姑娘身边的婢女秋梅吩咐奴婢在刘三姑娘的茶水里下药的,药包是秋梅给的,奴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按吩咐把药放在凉了的茶水里,正好刘三姑娘喝了,果然让奴婢去换掉了,以此就能乘机把下了药的茶水换回来。”
刘婵媛身后的秋梅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她,她血口喷人……”秋梅在胡乱挥手。
绿娥抬头看着秋梅,“秋梅姐姐莫不是忘记了,茶水换回来后,你还给了我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银票现在还在我包袱里。”
秋梅一听,慌张地抱着刘婵媛的腿,“姑娘,救命,你知道的,不是奴婢……”
刘婵媛那里还顾得她,六神无主地坐着,惨白着一张脸。
“把银票呈上来。”赵文轩不瘟不火地说道。
绿娥从包袱里拿出两张银票交给罗佑,罗佑翻看了下,又呈给赵文轩,“太子殿下,是万利钱庄的银票。”
赵文轩看了看,便说道:“只要去万利钱庄查一下着银票的号码,便可以知道最初是谁兑的。”
罗佑点头,便吩咐下属立刻去查。
刘婵媛的手紧紧地搅着手里的帕子,眼神空洞。
银票是姑姑给她的,她不自觉地又往世子夫人看去,只见她一记伶俐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她徒然抖了抖。
刘婵媛再看了看刘惜之,怒意喷簿而出,就是这个贱人搞了这么出把戏来整她,偏偏……
她又看向赵文轩,眼里满满是哀怨,偏偏太子殿下就真的听她唆摆,而这个东厂罗佑似乎也跟刘惜之那贱人有些交情,她想起刚进京那一天,便是罗佑帮刘惜之开的路。
忽然发现这一切对她都不公平,刘惜之有太子殿下和罗佑帮她,但是她呢,最疼爱她的祖母和母亲远在江南,若是祖母在此,定不会让她受此委屈。
刘婵媛这样思来想去,东厂的厂卫便回来了。
“回太子殿下,查出了,两张银票都是出自荣伯府。”
世子一听,便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臣能否看一看银票。”
“当然可以。”赵文轩说着便把银票递了过去。
世子一看,眼睛都气红了,他回头看着世子夫人京一句话都说不出。
世子夫人拧了拧好看的眉毛,也跟着过来蹙了一眼,“回太子殿下,这是臣妇兑的银票。”
“哦~世子夫人可否解释一下,这两张银票为何会落在绿娥手里?”赵文轩看似云淡风轻般问着。
“臣妇从来没有给过绿娥数额如此大的银票,但是若是问银票的具体去向,我实在记不清了,也许买东西用掉了,也许别的什么原因。”
五百两银票对于绿娥来说很多,但对于像世子夫人这些贵妇来说,不过是一套贵一点的首饰罢了,她这样说,倒也合情合理。
“别的什么原因?世子夫人能否说清楚点。”罗佑问道。
世子夫人围着跪在地上的绿娥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地说:“也许是被什么人偷了去的。”
绿娥惊呼一声,大喊道,“奴婢没有,没有偷东西。”
“下药都敢了,偷东西不敢?”世子夫人质问道,然后她看向赵文轩,“太子殿下,敢问太子为何如此确信臣妇的侄女被人下药了呢?臣妇看她一点也不像。”
世子夫人转头看向刘惜之,吐气如兰地说道:“臣妇这个侄女一向顽劣,整个刘府都知道,芝姐儿你老实说,你为何与马夫在书房做此苟且之事后,又把脏水泼向我们荣伯府?”
刘惜之一怔愣,竟有想拍手称赞的冲动。
什么叫贼喊捉贼,什么叫自导自演?
“怎么了?说不出话来反驳了?”世子夫人眯着一双眼问道。
“若是包公在世,估计也被姑姑巧舌如簧的狡辩说得吐血身亡了,侄女甘拜下风。”刘惜之拱着一双手。
然后她对世子夫人眨了眨眼,世子夫人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姑姑,侄女奉劝你一句,有舍才有得,莫要因一时个人偏颇而搭上整个荣伯府的名声。”
世子夫人的心像被人捏紧一般,同时她接收到世子的一记警告眼神,是你侄女重要,还是荣伯府的清誉重要。
有舍才有得,让她舍弃刘婵媛?明知刘惜之这般蛇蝎心肠不会有什么好话出来,但是她此刻也无从反驳,只好闷着声,一句话没回。
“把春花带过来。”赵文轩说道。
“是。”
春花一进来便用眼睛巡视了一周,看到刘惜之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了过去。
“姑娘,春花被人打晕了,后脑勺还痛着呢。”
刘惜之有些嫌弃地推开春花,“别把你的鼻涕粘过来。”
罗佑咳了咳,春花才止住哭泣看过去。
“春花姑娘,麻烦把事情从头说一遍。”
春花回忆了一翻,便说道:“姑娘的衣裙湿了,就有婢女带着姑娘去换衣服,春花跟着姑娘去,姑娘带到一处房间外,荣伯府的婢女又唤我与她一起去拿衣服,我便跟着走了,谁知走到一半,后脑勺一痛,我就晕了过去了,之后是罗掌班把我唤醒的。”
“好了,本殿下知道了,你退到一边吧。”赵文轩转头对着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梅说:“绿娥说是你把银票给她的,你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