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放过,紧是刘惜之的个人意愿。
萧老夫人,萧远腾,还有刘娟儿同坐在屋中,秋离跪在下首处,头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而刘惜之静静站到一旁,打算安安分分做个盆景。
随着秋离的复述,还有刘惜之之前早就呈上的卖身契,最后把当日帮忙接生的稳婆请了过来,一系列人证物证之下,萧老夫人和萧远腾的脸都黑成芝麻糊了。
“怦……”萧老夫人一拍旁边的桌子,茶盏应声跳起,气得鼻孔生烟,“岂有此理,刘婵媛那狗蹄子,连自家姐姐都陷害,还是人吗……”
当然萧老夫人还没忘记眼前这个帮凶,唤起家仆,“来人,把这个贱婢拉出去打死。”
“老夫人,不要……”秋离一边喊一边颤抖。
一直没出声的萧远腾终于说话了,“慢着。”
秋离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仿佛看到一丝希望,她爬到萧远腾脚边,“大爷……求求你……秋离知错了……”
萧远腾毫不留情地一脚把她踢开,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打个半死好了,还要留着半条命去刘府讨个说法。”
秋离惊慌错愕,她想说,她服侍了大爷夫人这么久,一直尽心尽力,此次虽错了,甚至错得离谱,但圣人不也是会犯错吗,能否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萧远腾那冷到掉冰渣子的眼神,让她如坠寒潭,到口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说。
屋里已无人在乎她到底会怎么样了。
作为本事件的主角刘娟儿,因为要装作事前不知道,所以一直都是在低声哭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萧远腾走过去,温声细语地安慰道:“是为夫疏忽了,让娘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接着他把刘娟儿拥入怀里。
夏日炎炎,刘惜之竟打了个寒颤,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呐喊,大姐姐大姐夫,你们好肉麻啊!
萧老夫人抬头看着横梁,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双手合十轻声念,“南无阿弥陀佛……”
萧远腾安抚了一翻妻子后,刚才把秋离拖出去的家仆进来报道:“老夫人,大爷,夫人,秋离晕过去了。”
“拿水泼醒,拉过去刘府。”萧老夫人一刻都等不了,她现在就要去刘府问个明白。
“母亲……”刘娟儿拭泪轻呼。
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有些于心不忍,知道刘府对于儿媳妇来说,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便道:“你不用去了,你放心,我只要个交代,除了刘婵媛那贱婢,我不会为难其他人的。”
萧远腾拍了拍妻子的后背,“放心,娘有分寸。”
刘娟儿抿唇点头,其实她最不放心的是眼前的男人,但是终是没说出任何劝阻的话。
刘惜之踌躇要怎么借口不去,焉知早已有人绝了她的后路,“芝姐儿,你跟我们一块去。”
平时萧老夫人都是叫她“刘三姑娘”的,如今变成了亲密的“芝姐儿”。
刘惜之向刘娟儿看去,但刘娟儿立马把眼睛撇向别处,妹妹自求多福吧!
刘惜之微微一笑道,“惜之自然会跟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刘府,门房让稍等,说进去通报,萧老夫人一把推开门房,径直走了进去,后面呼啦啦一群人跟着进。
门房瞪着一双眼睛,傻了,凭萧府,敢在刘府跟前造次。
他忙关上门,跟着进来,越过这一大群人,快步往大夫人那里通报,想着毕竟是姻亲,去找大夫人,准没错。
萧远腾不是第一次来刘府,路是认得的,萧老夫人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领着众人往三房的院子奔去。
他们刚到三房,被丫鬟婆子拦了一拦,刘三夫人周氏便款步出来,虽然梳着整齐的头发,化着精致的妆容,但因为刘婵媛的事,里里外外都偷着憔悴,再厚的脂粉,再靓丽的衣服都遮盖不了。
看着这一行人,周氏先有些目瞪口呆,随后认出了打头的是萧老夫人,怒道:“萧家是怎么回事,不经通报,闯入我院子干什么?”
萧老夫人哼了声,从鼻孔里出的气,“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我答应了我家媳妇,不为难其他人,只要你把刘婵媛那贱蹄子交出来。”
周氏一听“刘婵媛”三个字便像热油被点燃一般,“你们是听谁嚼的舌根,来干什么,痛打落水狗,你们萧府轮个十辈子都轮不上。”
萧老夫人不知道刘婵媛毁容一事,当然不知道她说什么痛打落水狗,也不想跟她废话,让人把秋离提了上来。
此时刘大老爷和方氏匆匆赶了过来,方氏问道,“亲家奶奶,那么大的阵仗,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远腾上前了一步,“岳父岳母,擅闯贵府实属迫不得已。”
刘大老爷和方氏对视了一眼,心知这女婿一向做事有分寸,何以……
萧老夫人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秋离,秋离痛呼出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她才道:“亲家,刚好你们也来听听,到底刘婵媛那贱蹄子是怎么害你们女儿的。”
这话犹如一声响雷,在众人心中炸开,同时都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姓萧的,你别血口喷人……”周氏双目似毒舌。
“若不是为了找你那歹毒女儿算账,我还不想到这儿来玷污我的双脚呢!”萧老夫人呸了声,催促着秋离,“快说,在这儿待久了,说不定就会中毒。”
“你……”周氏气得差点吐血。
方氏知道与自己的女儿有关,倒是说道:“三弟妹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