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去处,加上胡家堡地理位置偏僻,鞑子兵一时控制不到这里,所以朱卫国他们便在胡家堡暂时按了身。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别人都还好说,除了训练便是训练,但朱卫国就有些坐蜡,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
不是今天的粮饷少了,就是训练时候的兵器破损了,需要修补等等之类的事情。
这也没什么,最令朱卫国头疼是,那些该死的文言文!
什么子不欲而清与之。
上善下防不易为人,小人也,吾愧与行之。
君乃天授,岂与吾等为之,不善其力,不予为之。
国土天授,怎可弃之,汝之行,小人也,吾不行之。
终于有一天,受不了的朱卫国决定从手下一干人等当中挑选一个师爷,帮着自己处理政务。
筛选的结果就是,将近五百人,竟然没有一个识字的,全都是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粗汉。
不不不,有几个还是会写自己名字的!
不得已,朱卫国下了一个很是荒唐的命令,他让牛破军带人去抓个秀才回来。
神王交代下了的命令,牛破军等人自然是十分卖力的,两天时间不到,还真的抓回一个剃着金钱鼠尾发髻的酸秀才。
这个秀才叫做周士仁,乃直隶威龙府人士,已经高中秀才,本来是有很好的发展前途的,结果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一脚被踢到了广东,担任了海来知县县丞一职。
周士仁知道广东乃四战之地,明军、清军、土匪相互交缠着,其中清军势大,占据了广东的大部分州县,这些州县还都是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的富裕州县。
反观明军,所占的地皮不是贫瘠之地,就是偏距一方的海盗,此外还有不少绿林好汉,他们不是响应明军反清,便是摇身一变,成了鞑子的顺民,朝着自己的同胞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总之一句话,广东很乱,乱的周士仁不想来。
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容不得他不来,不然周士仁的全家都得掉脑袋。没办法,周士仁硬着头皮来上任了。
说来也是他倒霉,竟然在赴任的道路上被牛破军连人带马的捉了来。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明军士兵,周士仁似乎愣了一下,之后身如筛糠,不停的抖动了起来,他知道一个清廷的官员落到明军手里,会是一番什么滋味,生不如死。
但仅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周士仁便镇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故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周士仁想要以自己的一死,换的家人的平安。
他猛地站起身子,伸出手指,指着牛破军等一干明军士兵叫嚣道:“朗朗乾坤,尔等胆大包天,竟然强抢朝廷命官,难道不怕诛九族吗?速速放我离开罢了,不然定当讨来朝廷大军,将尔等一网打尽。”
牛破军等人没想到这个鞑子秀才这么硬骨头,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还敢口出狂言。
也不知是谁,朝着秀才踢了一脚,顿时将秀才踢了一个狗啃屎,但秀才很快爬了起来,面露不屑的看着他们,“汝之鼠辈,吾不与为之,只求速死。”
旁边全都是粗人,自然听不懂秀才的这些拽词,当即问道:“将军,这个鞑子秀才说的是什么?”
牛破军虽时粗人,但粗中有细,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这些酸文,我也不明白,但能猜个大概,无非说我们是无耻鼠辈,他这个读书人不屑与我们为伍,只求我们赶快砍掉他的脑袋。”
“将军,既然这个鞑子秀才找死,我们还不成全他。”一个小兵面临凶狠之色,说完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手里的长刀,似乎只要牛破军下令,他手里的长刀就会砍向秀才的脖子。
秀才笑了一下,念了一首文天祥的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愤恨的声音,众人一看,见是朱卫国,只见他指着鞑子秀才,“文公乃铁血汉子,纵然富贵加身,也不投降,致死都保持了我们汉人之气节,尓一个卖国求荣,背祖忘宗之无耻之徒,亦敢读文公之绝作?更自喻文公,简直笑话。”
秀才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朱卫国,道:“汝是何人?”
旁边立时有明军士兵大声喊道:“小子狗胆,竟然敢这么跟殿下说话,还不速速跪地磕头,不然砍你狗头。”
“人固有一死,吾岂可惧之,吾为国死志,重于泰山。”秀才冷笑了一声,“朝代更迭,日月交替,明朝气数已尽,汝等如能识相,还不弃刃投降,说不定还能博个富贵。”
“人固有一死,吾岂可惧之,吾为国死志,重于泰山,乃国之士也。尔一个卖国求荣,背祖忘宗之徒,也配之。”朱卫国阴沉沉的笑了一下,用大白话说道:“我要是在你脸上刻上反清复明四个字,然后将你放了,你猜你的鞑子爹会放过你吗?”
秀才被吓了一跳,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朱卫国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尔岂敢辱之?”
“酸秀才,别跟老子拽文的,我问你,愿不愿意帮着老子打理日常事务,要是愿意,我保你安全,带我反清复明成功后,赐尔一爵位。不然你只能做我们的刀下之鬼。”朱卫国提出了自己的招降意见。
果然如他所料,秀才面对朱卫国的招揽,断然拒绝了,而且还摆出一副要为大清殉葬的态势,“汝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