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一字排开的桌子上,摆弄了无数的鲜花异草,从临门的那一桌开始算起,一直到延续到最后一桌,有着数不尽的奇异缤纷的瓜果蔬菜。
入眼处的座位上,只有两桌是空出来的。
其中一桌是天泽院的,也就是属于白可韩他们的,另一桌是大日院这个东道主的。
大日院的座位安排是依靠学院的等级高低进行排序的,向最里面最中间的当属东道主所有,人家也不会再指手画脚,接下来才是天泽院和断龙书院。
之后的学院依序下去,他们派来的人看起来都挺安分的,一人中有的带来三四人的,也有自身独来独往的,白可韩从他们胸前别着的徽章来看,全都是黄极药炼师。
唯一不同的是,大日院出席的药炼师是玄极的,他的身份是,一阶玄极,徽章很新,是刚刚晋升不就就被大日院的人挖了过来。
说来大日院也很爱面子,刚刚有了玄极的药炼师就开始显摆,这场医学盛会,显然充满了无尽的铜臭味。
孙丁士坐在白可韩面前,他表面上挂着微笑,实际上心里极度不甘心,坐台上上的那个人明明和他的起点位置一样,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玄极的药炼师,而他还是黄极的。
白可韩看得清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孙丁士正是这样的人。
大殿下已经坐满了人,率先出来说话的是大日院的训导级长狄实,他穿着大日院专属的待客道服,他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不少视线。
“各位远道而来的药炼师们,大日院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底下一片安静,这都是客套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论是谁来了,都是这种说辞。
紧接着狄实教了不少大日院的春秋历史,毕竟龙头老大天泽院的人在场,他们也得亮出自己的身份,以示实力。
时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狄实终于讲完,他的结束语是请出了药炼师组织里面的长老,这个长老的职位就是在民间探访拥有强悍药炼天赋的天才,他们的药炼地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最低阶别的也是天极的药炼师。
这位长老名为罗众,人称罗老,只有身份地位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被准成为老,传闻他给太古明朝的大阉人治过风寒,也即是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身份地位一路直升,当朝许多大官都还给罗老几分面子,即便是巡抚大人在场,那也得拱手以礼相称。
这就是当朝阉人的地位所折射出来的疯狂行为,这是一种莫名的当朝潜规则。
跟在罗老后面畏畏缩缩的就是大日院刚刚挖过来的玄极药炼师南门帅,他和罗老没有一点关系,罗老的出席是大日院后台地位请出来的,听说罗老有个孙子在这里修习刚劲武学,他顺道来看看孙子的成长情况。
“药炼至极,武动天下,我们药炼师组织的成立,除了救死扶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用医术探寻武术的最高境界。”
“所谓药炼与武修不分家,武修尚有切磋比划,我们药炼自然也有医术探讨。”
罗老的声音极为坦荡,他的那种豪迈和涉世的经历,都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我罗某不才,今日成为此次药炼切磋的主持人,我只有三点要求——”
“第一,医讨期间不得动武,否者……”罗老屏气未继续说,但是大家都已感受到那股内敛的杀气。
白可韩这时才明白,面前这个温文儒雅的老者,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第二,”他继续说,“以医切磋,不得用下三滥之术。”
“第三,医术无高低,今日只切磋,并不涉及名誉地位的问题。”
第三点出来,台底下的人都知道,他们都是代表学院而来的,技不如人就是学院不如别人,这已经成为一种不成名的规定,他罗老自然知道。
那他为什么说第三点,白可韩觉得,这就是一种圆滑处事的风格,不轻易得罪人,但也不轻易不让人得罪。
罗老讲话结束的时候,在场的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包括狄实级长在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压力,索性这股压力已经退去。
这时候才轮到东道主出面,这人就是此时药炼切磋的发起者,南门帅。
南门帅师出药炼师世家,从孙丁士的聊天中,白可韩才知道,原来孙丁士也是出身于药炼师世家,药炼师世家在当朝属于一品大官,他们的身份就是给官家的人行医治病,和药炼师组织有一点的联系,当然其中的矛盾也显而易见。
任谁都想抱当朝的大腿,所以也那怪南门帅会在罗老面前畏畏缩缩,也是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得罪了,那还能上哪哭诉去。
“在座的各位辛苦了,我南门帅初出茅庐,医术不厚,能请诸位前来,已经是万幸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