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于家别墅的书房内,于忠良握着一个信封盯了许久。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让孙澈进来!”
于忠良说了这一句便挂了电话。
桌上躺着的信封印有漆黑色暗纹,古老而又神秘的图腾,蜡花封口留下的红印迹依稀可见乃是一个家族的族徽。
于忠良苍老的手隐隐在颤抖,苍穹般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波浪壮阔的情愫。
“首长!”门外有个声音响起。
“进!”于忠良将桌上的信封放进了右手边的抽屉里。
“首长”来人约莫四十出头,修剪合体的西服可看出他有一身结实的肌肉。
“你去查查雪儿最近做了什么?为何西安古家会知道严菲的事?还有,派去永顺的人身手如何?若不行再去派几个留在小菲身边。”
于忠良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依旧藏不住他心中的愤怒。作为一名军人,首要条件便是忠诚。所以任何一个军中走出来的人都无法容忍背叛带给他的耻辱,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人,必须坚守的第一条便是忠诚。
“小小姐很聪明,为了不被她怀疑,我们找了较为可靠的人接近她。她对此人是绝对信任的,而且一直留在身边。不过身手……他以前不是我们的人,因此没有受训过。”
孙澈站姿笔直,没有卑躬屈膝的姿态,但是言语中满是尊敬。
“古家的继承人出事了,我担心他们会来抢我的外孙,你再派人过去给我守住喽,小菲不能被古家抢走。还有,宣布出去,我们于家只有一位小姐,那便是严菲。”
孙澈很明白,于家最注重的便是血统。虽没有古家那般的血统标记,但在涉及到家族事业的时候,还是分亲疏远近的。
“怕是于雪小姐会心存怨怼,若是大少爷和小少爷知道了……”
“祁雪改姓于的时候,我虽没有反对,但也不算支持。那是她自己的意愿,我不干涉,但于家不是她可以染指的。我相信他俩有分寸,你尽管去执行,他俩我会处理。”
于忠良扶住桌沿站起身,拿起一根檀木手杖来到古董架前,他取下一个方盒交给孙澈,说到:“把这交到严菲手里,就说是我给她的见面礼。”
“是!”孙澈领命离去后,于忠良又给西安打了一通长途电话。
在永顺镇的严菲还不知道,她已是两大家族争抢的香饽饽。此时的她正在悠闲地享受生命。
早晨摘点花露泡泡茶,中午在葡萄架下睡一觉,下午在后院门口等夕阳落在河面上,夜里爬到屋顶数星星……
她说她要用十天时间去享受过去两年错过的好时光,然后用接下来的三年打下半臂江山。
严柱住到县城去了,他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他这次开的批发店,可不只是批发蔬菜,从日用百货到衣服首饰样样都有,涉猎广泛不说,忙得已是脚不沾地。
严国栋把桥发市场的店铺处理了,他把后续事宜交接完后直奔县城了。严柱的生意红火起来了,现在最是需要人的时候,他过去帮忙了。
严菲在等成绩单,这几天就该出来了!
她有时候也会怀疑,这忙得不亦乐乎的俩人咋就不想想,万一她没考上该咋办?这永顺镇的生意都搬走了,然后自己没考上,他们想回来都不容易,到那时就丢大人了。
“严菲同学,在吗?”
严菲正坐在葡萄架下边看书边酝酿瞌睡。忽而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在!”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骆家小院门口,李校长和四年级班主任陈东站在一起。
“校长,您们怎么过来了?快请进!”
“严菲同学,你家大人在嘛?”李校长笑呵呵地往里走,陈老师紧随其后。
严菲寻思着该怎么解释自己是孤儿的事实,又想起入学的时候写的家长那一栏是骆老头,便道:“我爷爷在的。”
“爷爷,爷爷,您出来一下,学校老师来了。”
严菲表现的像个懂事的孙女,搀扶着骆老头的胳膊。
骆老头端的像个不懂事的爷爷,道:“说了别有事没事吵我,你咋不听话。”
“爷爷,学校老师来了,要见我家长。”
闻言,骆老头看向来人,忽而亲热地说到:“呀!老师来家访了?快快屋里请。”一边言语一边轻轻推开严菲扶他的手,他心里觉得甚是别扭,好似自己真老的不行了,心道:不好不好,太不吉利了,我还老当益壮的呢!
李校长眼尾瞥见了他的这一动作,更是感叹严菲的不容易,爷爷这般不亲厚,孩子还如此懂事又聪明努力。
“老先生,您家孙女考中了!我和她班主任此次来,一是为了恭贺,二是为了送入学通知书。”
李校长双手奉上一卷绑了红绳的纸张。
骆老头伸手接过,赞叹的眼神看向严菲,严菲回了他一个早知如此的眼神。
“老先生,您家孙女是满分考入威远县第一中学的,很有出息啊!是跳级啊!”
李校长知道,这怕是永顺小学的头一例跳级考入一中还满分的,有可能也是今后百年里的唯一一例。
“谢谢两位老师的倾力栽培啊!”小丫头太不简单了,两年上完小学。
“我们老师做的很少啊!全是您孙女才智过人呢!”李校长不得不承认,这若不是孩子自己努力,老师能做到的没几个。
班主任陈老师自始至终都没咋说话,脸上的笑容在李校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