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又听齐氏说道:“我和你爹爹瞧着,韩均倒是不错的,如今也求上门来了……”
意思就是说,你若觉得好,咱们便应下了。
路子昕更羞了,只顾着用小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都听您和爹爹的就是,娘亲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望着她这番作态,夫妻二人俱都笑了起来。
不管嫁不嫁人,女儿都是他们的心头宝,总是这般惹人怜爱。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快把头抬起来,回头再憋坏了我宝贝女儿。”
齐氏这里正和路子昕说着话,见路景修起身大踏步地出了书房,显见是去了韩均那处,便搂了怀中人儿,只坐在那里说些话,并不担心。
“伯父!”
再说韩均这边,他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原以为没了齐琛,自己便是路家女婿的不二人选。
又寻了这么个机会想求赐婚。路家刚被齐家毁约,无论外头有没有风声传出去,他此举都无疑让路家全了脸面,有了荣光,不说雪中送炭,也算锦上添花罢?
他来前想的美滋滋地。
要知道,光凭他堵了依拉赫这个功劳,若想求圣旨还真不好办。
为此韩均不知替四殿下赵居为私下里做了多少事,腿都跑细了一圈,只差卖身给他,他这才允了在皇上面前为韩均帮上两句话。
此时皇上虽说在等着他回话,可心里早知道齐安侯家的小子求的是什么,只是等着看看到底是谁家姑娘罢了。
哪知却就这么被晾在这里,韩均心里不上不下的,倒添了几分慌张。
因此路景修刚一出现在门口,他便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跪下去,,也顾不了撞在桌角上的疼,满脸恭敬的神色,再次说道:“请伯父成全!”
心中打着鼓,韩均觑了眼路景修脸色,想从中看出一二来。
却只见路景修端着一张木木地脸,上头什么表情也无。既不看他也不说话,真真儿叫人心里没底。
韩均终于知道为什么路子闵总说自己,“好似别人欠了你几百两银子一般吓人”,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欠了路景修一百万两。
咽了口口水润润嗓子,方才坐在这里,他也不敢托大叫人端茶过来,此时嗓子里冒烟一般,干哑哑地难受。
狠狠心,韩均决定必要再表一番决心才行的,于是张嘴道:“伯父,晚辈自知来的匆忙,也未曾请个媒人,实在有些不像样子。但是晚辈绝没有看轻昕妹的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心里头欢喜太过了,这才没忍住激荡之情,唐突了昕妹。”
事已至此,他索性将话全说了出来。
“自从与仲和在翰林院熟识之后,便时常听他说家中父是青年才俊自不必说,就是最小的幺妹也良善温婉,心中一直羡慕的紧。”
韩均面上有些神伤,再看一眼路景修脸色,好似松缓了几分,再接再厉道:“伯父也知,晚辈幼年之时母亲便因病故去,此后一直潜心向学,甚少感受到被父母亲人宠爱的滋味,因此那一日伯母留晚辈吃饭,晚辈才第一次真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一直不敢忘怀伯父伯母对晚辈的拳拳关爱之情。”
他说的情真意切,路景修虽仍然冷着一张脸,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实则早坐在那里倾了身子,竖起耳朵听。
“仲和将退之当做哥哥亲近,伯父伯母亦待晚辈如子侄,这份情实不敢忘,时时刻刻想着必要报答一二。只是晚辈思来想去,却实在不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想着,既然仲和常说‘因为大哥离京太远不能常回,家中双亲甚是牵挂忧心’,那晚辈倒不如时常登门拜访,既能全了晚辈的孺慕之情,也能逗您二位开怀一笑,这才三番五次上门打扰。”
“哼!”路景修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虽然不是信了十成,到底还是柔了神色,只心里想着:牡丹不是你送的?我瞧你很拿得出手嘛!
韩均装作没听见一般,眼里全是孺慕,看着路景修。
“一来二去地,昕妹那般出众端庄,又心地纯善,晚辈虽然自知配不上,难免会心中欢喜。可是那次父亲托大长公主殿下前来提亲被据,晚辈便知道,您心中其实早已为昕妹瞧好了人家。因此一直将这份心思压在心里,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唯恐对昕妹有碍,那真是愧对伯父伯母的厚爱,晚辈万死难辞了!”
为了娶到心上人,韩均此时也顾不上与齐琛的那一年同窗之情,只好将他拉出来垫背,又接着道:“可是,前段时间总见仲和眉间郁郁,一问才知,原是、原竟是齐家那般……真是可恶至极!令人不齿!”
其实路子闵哪里知道这个,齐氏二人瞒得死死的,就怕二儿子冲动的性子收不住,闹到齐家去,万一被人听了去,岂不是害了幺女!
只是莫名其妙又被韩均拉了做筏子而已。
韩均还不傻,知道这种话只能点到为止,免得多不容易铺垫下的同情分又消了去,便不再说此事,换了话头说起昨晚之事。
“可是说出来您别生气,晚辈知道后心里却又有一丝雀跃,想着只要自己再努力些,也许就配得上昕妹了也说不定?于是昨夜知道依拉赫逃了之后,这才不顾伯母劝阻,一心想博个功名,好风风光光地上门来提亲。”
依拉赫这条线锦衣卫跟了许久,这才能一举得成的。
路景修心里已是满意极了,面上却不显,只是点点头,算是让他接着说的意思。
他哪里听不出来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