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伦拿来梳子,将灵修凌乱的头发梳好,给他重新掖了掖被子,坐在床边,望着他姣好安稳的睡容,觉得心满意足。
第二天清晨,灵修醒了,无意间扯动了被子,青伦正好趴在被子边沿睡着,感觉到异动,便也醒了过来。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灵修,他也正瞧着她,眼眉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双双对视,无尽情意缠绵,引得两人心思波动,浮想联翩,只想将对方占为己有。
两人都慢慢朝着对方靠近,两相含情,屏息凝视,青伦忽然看到灵修那干燥到起了皮的嘴唇,又感觉愧意万分,心中愧疚之意,再隔得近了望见他憔悴的面容,那负疚之感又再添了一重,只得低下头来,含悲轻诉:“对不起。”
灵修双手轻轻托起青伦的双颊,专注而又深情地望着青伦:“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说对不起。”接着他侧过头去:“反倒是我……”
青伦轻轻抱住灵修:“那些都过去了。”在灵修的颈窝蹭了蹭,又将灵修抱得紧了些。
“我一直想跟你解释……”
青伦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现在什么也不要说。”说完便慢慢凑到灵修的嘴角,轻轻地吻了吻,然后再抬起头来看着灵修的眼睛嫣然地笑着,说:“我要你,你要我么?”
“我爱你。”
说完便将青伦拖上床,随着那股如同烈火一般的燥热和yù_wàng一同深入彼此,认识彼此的唇齿,颈项,心窝,以至每一寸皮肤,听取彼此脉搏和心跳的节奏,感受彼此的温热还有慢慢蒸腾的热汗,让自己完全属于对方,让对方也完全属于自己。
温柔缱绻,交颈缠绵,乐不可言。
“知道吗?我想这一天想了好久。”灵修仍旧喘着大气在青伦的耳边吐着湿润的气息。
“我知道。”
“你知道?”
“任何男女一旦有了自己爱的人,都会作如此遐想的。”
“这么说,你也想过啰?”
“不告诉你。”
“害羞了?”
“才没。”
灵修将趴在自己身上的青伦搂了搂,扶着她的长发,又用脸在她的头顶蹭了蹭,脸上泛着暖暖的红光和笑意。
“那天,我原本想着要那样与你过一生一世。可是晚上的时候,帝释天竟遣了东胜神君要将我拿回天际,判处刑罚。因为我不仅没有将你的精魂带回去,竟然还爱上了你,与你同床共寝。原本我化为天狼本身,因天狼本是凡间之物,不易被察觉,可那一天我为了不再让你将我仅仅看作一只狼,好似亲密的宠物。我想要让你认识我,让你爱上我,便胆大为之,对我的本身天狼身用了神力。想必是天上某位神仙发现我用神力将你我带到云端之上,便禀告了帝释,断了我的修为,到了夜间,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胜东胜神君带着他的锁妖笼进了你我住的那间棚屋,将你迷昏了后,便将我锁进了锁妖塔。”
“这一锁竟然就是八百年。”
“后来天宇来了位从遥远的西方海上东渡而来的神仙,他自称是奥林匹斯山的爱与智之神。听说了东方的佛国与天道,便远渡重洋和千山,来到东方,以求东方的智与爱。也不知他是在哪里听说了我,便要面见帝释,要求进行辩论,为了让帝释释放我,以爱之名义。”
“这场辩论持续了两百年。这位海上的爱智之神坚持的观点,归于一点,就是爱。他说,人的爱,夹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让爱本身似乎也变得斑驳。神的爱,乃是一种可以容纳万物的博大的宽广的情怀,既然可以容纳万物,自然也可以容纳人之爱,同时也可以容纳纯真的爱的本身。作为一个神,或者一个佛,如果心中没有爱,那么他必定不能够被称为神或者佛。神因爱而怜悯,佛也因爱而慈悲。一个世间佛,因为爱,所以可以容纳妻女,也就不必在意身在何处,也就不必定要入那寺院。一个真正的神,因为爱万物,所以内心圆融统一,连时间也成为圆融的一部分,也就不在乎是否生死,也就自然不必耽与炼丹求飞升。神佛已经知道自己是神佛了,所以也就不在乎神佛了。”
“而对于像灵修这样的年青人来说,虽然他对于爱或许还没有深刻的理解,可是如果不经历爱,那么他就永远也无法理解爱。一个不能够理解爱的神,是没有资格称其为神的。”
“所以我建议,让那叫灵修的天狼,去找他的情人吧。一辈子关在笼子里思念和埋怨,还不如放飞他让他去感悟。”
“就因为一个不知名的神仙为你辩解了一番,那帝释就放了你?”青伦问。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作为优昙花,你原本是佛家的最高贵的祭品。后来也是犯了什么罪被贬为鲛人?”
“我杀了你们天狼族的族长。”
“什么……”
“我不愿生生世世沦为祭品。即使是天上地下最高贵的祭品。所以我逃了出来。觉得鲛人一族实在很美,便选了一个其中最美丽的鲛人进了她的身。也是从那时起起,鲛人一族才开始有神力的。”
“所以佛祖就惩罚那鲛人一族永生永世成为天狼一族的祭品?”
“不是,我那时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味狂妄自大,谁也不放在眼里。有一次春暮我带领着我所统领的一族溯游而上的时候,一只天狼从我们洄游的那条河里跨过去,我当时正好在它的身下。我觉得这是对我以及对我的族人的无视以